禿子李倍感冤屈“我沒放屁!!!”
周向晚道“但是我聞到了臭臭的味道。”
走了大概有三十幾米,幾人在一片漆黑中停下,一股霉變的難聞氣味越來越濃,身后傳來了清脆的落鎖聲。
拿開眼罩,入眼是一個不足十五平米的小房間,墻上和天花板濺滿了黑紅色的血跡,看起來陰森恐怖。
身后是一道鐵門,鐵門外一條黑漆漆的走廊,走廊一側(cè)放著一個白色的大花瓶。身前豎著兩個架子,上面有面包牛奶可樂高爾夫球桿和塑料繩等等,左邊則是一個銀色的大鐵柜子。
天花板四角都安裝了實時攝像頭,像是四只暗紅色的眼睛。
周向晚手探出鐵門摸了摸,摸到一個鑰匙孔,道“得找鑰匙開門。”
六個人擠在逼仄的房間內(nèi),心里都不太舒服,邊閑聊喪尸話題,邊翻翻找找起來。
周向晚找著找著,本能地被锃光瓦亮的柜子吸引了,站在柜子前騷唧唧地整理發(fā)型,整理完發(fā)型,還要360度無死角地轉(zhuǎn)幾圈,好好欣賞自己一番。
是的,周向晚會被一切會反光的物體吸引。
小時候走在路上,看見小水坑會停下來照幾下,看見玻璃門,要停下來理理衣服,反正周向晚絕對不會錯過能多看自己兩眼的機(jī)會。他媽總揶揄他,人販子拐他只需要拿一面鏡子,周向晚就會乖乖跟著走了,長大后周向晚倒是有所收斂,至少沒小時候那么變態(tài)了。
于是,其他人彎腰苦找,非常煩躁,周向晚鶴立雞群,心情愉悅,就差沒長出一張喙梳理羽毛。
吳涼從剛才開始就很沉默,此時走到他身邊,道“鑰匙可能在柜子里。也有可能那道門是幌子,真正的出口在柜子里面。”
周向晚道“柜子也是鎖的。里面有一道栓。”
吳涼認(rèn)真道“柜子嵌在墻體里,我覺得很不尋常。而且,這里都被翻過了,沒有鑰匙。”
“那就扯開唄。”周向晚上前,拉住一邊把手,吳涼站在他身側(cè),拉住了另一邊。
“一,二,拉。”
其余四人期待地看著柜子。
金屬劇烈碰撞的聲音響起,周向晚聽見刺耳的嘎啦一聲,手下一輕,就好像用拉大象的力氣去拉了一根羽毛,身體的慣性讓他向后倒去。
變故就是在那一瞬間發(fā)生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先是一陣凄厲的慘叫,柜門向兩邊爆炸開來,一只喪尸破門而出,長得奇丑無比,針尖般的瞳孔,灰色的眼翳,扭曲的四肢,大張的口里流下粘稠的涏液,手里還拿著一坨血淋淋的腸子。
雖然事先知道很逼真,但沒想到這么逼真!
那一瞬間的視覺沖擊力,真真把所有人嚇成了看見黃瓜的小貓咪,魂飛魄散,肝膽俱裂地縮在了墻角。
“臥槽臥槽臥槽!”
錢盟抱著周向晚手臂,緊閉雙眼,雙jio不停地踏起小碎步,恨不得當(dāng)場去世,“我不怕我不怕我一點也不怕林正英祖師爺爺保佑我張起靈張起靈我需要張起靈嗷嗷嗷嗷嗷!”
周向晚被擠在中間,已經(jīng)沒有造型可言了“……都是誰啊?有的沒的。錢盟,起開。”
吳涼靠著周向晚,整個人都要石化了,雖然他知道那是演員,但還是腿軟。
鐵鏈聲和鈴鐺聲一起響了起來,喪尸被鐵鏈禁錮著,腳上的鈴鐺叮零作響,離眾人只有咫尺之距,距離大概經(jīng)過精密測算,剛好控制在不會被抓,但又不敢動的狀態(tài)。
吳涼微微偏過頭,一只手無意識地抓住了周向晚的衣角,嘴唇蒼白還有些干燥。周向晚想到喪尸沖出來的瞬間,吳涼一下就抱住了他,而不是往杜楓那邊跑,心情頓時好了。
“沒事,別怕。”周向晚拍拍吳涼的背,從人堆里站起來,“我把他弄回去。”
周向晚對血腥暴力的事物接受能力很強(qiáng),更何況這還是假的,一點也不慫。暗自慶幸喪尸是男的,如果是女演員,周向晚還真不好下手。
喪尸對著周向晚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周向晚搓了搓手,躍躍欲試“兄弟,如果有傷到的地方,找錢盟報銷醫(yī)藥費。”
喪尸閉上了大張的嘴,把口水吸溜回去,原地思考兩秒鐘,像一只敏捷的小動物,鉆回到柜子里,還主動關(guān)上了柜子門,發(fā)出砰一聲巨響。
“……”
“……”
魏天香突然道“周少,他手上好像有東西。”
于是,一頓乒乓乓乓,實習(xí)喪尸又被周向晚從柜子里拎了出來。
幾個男人七手八腳地按住喪尸,周向晚從嗷嗚慘叫的喪尸手里摳出了一把鑰匙。
那鑰匙似為玻璃燒制,通體透明,看起來不像是能開門的樣子。
“周少,”禿子李撲扇著眼袋,少女般凝視周向晚,“我愛你。”
周向晚道“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