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倒是一點也不生氣。錢盟對于他來說,更像是一個特殊的朋友。前世,周向晚為了打垮周氏,手段越發(fā)臟得見不得光,錢盟看不慣,勸了幾次沒用,一怒辭職,與周向晚老死不相往來。
后來,錢盟參加格斗比賽,因意外落下了殘疾,周向晚給他送錢,卻被他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也不知道最后錢盟知道他死了的消息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你這什么表情?別扣太多啊,我還有房貸呢?!”
周向晚沒說話,而是抬起哈哈的狗頭,哈哈配合地仰著脖子,瞪起三白眼,給了錢盟一個死亡凝視表情包。
吳涼微微挑起眉尾,道“你看他們長得像不像?”
周向晚抱著哈哈,有些吃驚,吳涼吃完蛋糕,心情顯然是好爆了,他從未對著周向晚露出如此鮮活的表情。
錢盟抽了一張紙擦臉上的汗,聞言先是一愣,隨后不知哪里的笑點被戳中,拍著腿大笑起來,手里的紙巾抖得嗖嗖作響,活像個老鴇“絕了!我以前就覺得哪里不對,哈哈哈哈哈臥槽,一模一樣,特別是那對灰藍(lán)的眼珠哈哈哈哈哈,吳總,您可真有靈性哈哈哈。”
周向晚“……我要扣你工資。”
總之,一番雞飛狗跳,方案一不幸失敗,不過周向晚和吳涼的關(guān)系緩和了不少,遇見也能心平氣和的說上幾句話,也算是歪打正著。
周向晚在反思了幾天后,東山再起,干勁滿滿,制定了方案二酒壯慫人膽。
周向晚從來沒大醉過,一方面是沒有人敢灌他,另一方面是他喝酒向來有分寸,無論如何,都會留有三分清醒。
所以,周向晚并不清楚自己喝醉了之后是什么樣子的。
“周少,你醉了嗎?”
錢盟拿著攝像機(jī),小心翼翼地發(fā)出疑問。
周向晚斜斜地坐在沙發(fā)上,手邊倒著一瓶伏特加兩瓶白蘭地,還有一些零星的冰塊在慢慢融化。
“你怎么不跟我吹牛逼了?”錢盟期待道“你讓我訂的那死貴死貴的蛋糕在哪啊?”搓搓手,“咱什么時候吃?”
周向晚伸出食指,挑起錢盟下巴,眼神迷離,盯著錢盟的嘴,慢慢湊近錢盟的臉,感覺下一秒就要親上去了。
錢盟菊花一緊,一動也不敢動,護(hù)胸驚恐道“周少,我我我拒絕,我真是直男!”
周向晚摸了摸錢盟的下巴,認(rèn)真道“胖子不配吃蛋糕。”
錢盟“……”
周向晚說完,靠回了沙發(fā),他好像是累了,閉上了眼睛,他頭發(fā)蓬軟松卷,散在肩頭,手指彎曲撐在額角,睫毛顫動著合上,表情平和。在鋪陳的暖黃光線下,就像一尊永恒俊美的古希臘雕塑。
錢盟“這就睡了?哇,那些女人說的沒錯,睡著了還真有點像小天使。”
錢盟盯著周向晚看了好一會兒,生怕周向晚半夜起來被酒瓶子絆倒,拎起瓶子進(jìn)了廚房。
放好瓶子,錢盟哼著歌,洗了把臉,一轉(zhuǎn)頭,被嚇了一跳。
只見周向晚一言不發(fā)的站在他身后,面無表情,灰藍(lán)的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錢盟,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走。”
周向晚喝醉后,聲線又低又沉,眼神又很可怕,錢盟聽了不禁打了個哆嗦。
“去哪兒?”錢盟抹去一臉的水,揣好攝像機(j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周向晚身后。
周向晚一身正氣,頭也不回“維護(hù)世界和平。”
錢盟顛顛地跟在周向晚后面,心想“看這祖宗的架勢,不給咱和諧社會添堵就不錯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吳涼和杜楓坐在燭光下,高腳杯在空中相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杜楓抿了一口酒,低頭切起牛排,臉色沉郁。
吳涼道“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沒有。”
吳涼頓了頓,道“你父母的房子,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老人家出門很方便,小區(qū)外就有公交站。”吳涼將桌上的鑰匙推給杜楓,杜楓神色不明地接過鑰匙,勉強(qiáng)笑道“謝謝。”
“不用客氣。”
沉默半晌,吳涼道“牛排好吃嗎?這個牛一直養(yǎng)在私人草場上,每天都有八個人給它按摩,殺它的時候為了避免恐懼感破壞肉質(zhì),還會用紅酒事先將它灌醉。你有沒有吃出什么不同?”
“沒有。”杜楓語氣生硬,“你能不能別講話了。”
“好。”吳涼點點頭,嘴角的弧度壓下來,讓他看起來有些陰沉。
空氣安靜了下來,刀子碰到瓷盤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又是很長一段沉默,杜楓放下刀叉,忽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把我調(diào)往歐洲分部的申請截下了。你有什么解釋嗎?”
吳涼睫毛微微一抖,半晌,道“如果你去歐洲,那……我呢?”
杜楓皺著眉頭,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一個男人比女人還黏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了這個機(jī)會付出了多少努力?你說駁回就駁回,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吳涼,我真是受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