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還在教室當中,不知道怎么就……怎么就……這是在哪里?
林筱正是四下打量著,緊閉著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個微胖的女人手里拿著毛巾走了進來,她有五十歲左右了,輕手輕腳地走進來,一抬頭看見她坐著,像是嚇了一跳。
毛巾從她手中掉落在了地上“太太,您醒了?”
說著,連忙轉(zhuǎn)身叫了一嗓子“太太醒了,快去叫先生過來!”
什么太太先生的,林筱四肢發(fā)軟,昏昏然地重新躺倒“你是誰?”
“我……太太不認得我了?”
“什么太太,你是誰?我這是怎么了,頭好痛……”
頭疼,林筱捂住了頭。
一聽見她這么說,來人更是慌,幾分鐘之后,有三四個人走進了房間,這女人慌慌忙忙一直說太太醒了太太不記得她了什么的,很快,那幾人都到了床前。
林筱抬眼看見床邊有個中年女人,看身高模樣,像是李老師的,這才松了口氣,有氣無力地“李老師,我這是在哪里?放學了嗎?”
這位‘李老師\'上前來探她的額頭,探完額頭又握了下她的手,還活動了下她的手指關(guān)節(jié)。
待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穿著白大褂,根本不是什么李老師,林筱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再次坐起來警惕地看著她們“你們是什么人?我這是在哪里?”
“別激動,盛太太,您現(xiàn)在好好想一想,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記得什么,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林筱搖頭,看向她身側(cè),女人身邊各站著個穿護士服的年輕姑娘,她們手上托著……看不出什么醫(yī)療器械,其中竟然還有針筒!
從小到大,林筱最怕的就是打針,她腦海當中一下閃現(xiàn)出各種被拐賣甚至是賣器官的新聞,嚇得抓過身邊的軟枕抱在了胸前“走走走開呀,你們是誰!”
驚慌失措,眼淚就在眼圈轉(zhuǎn)著,林筱不知道自己怎么從教室一下到了這里,目光掃過室內(nèi)一切東西,盡力忍著淚意,尋找所有線索和能逃脫的機會……
之前來問她話的女人已經(jīng)走了門口去。
耳中是她的聲音,輕輕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嗯是這樣的……已經(jīng)……不記得……現(xiàn)在過去……不會再……放心……”
林筱循聲看去,原來門口還站著一個男人。
他見她目光,這就走了過來,微風吹起窗邊的紗簾,待他走近了,她才看清。
藍色的襯衫領(lǐng)下,是白色的薄毛衣,男人看著她眸光微動,聲音低沉“醒了就好。”
他看著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俊秀的臉上棱角分明,眉宇之間真的是有些熟悉,那雙桃花眼更加的狹長……桃花眼……看起來有點眼熟,林筱揚起臉來,定定地看著他“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我認識你。”
剛才聽誰叫盛太太了,盛……一個名字一下躍上了心間,她指著他不敢置信地脫口而出“盛弋,你長得好像他……”
對了,可怕的轉(zhuǎn)學生叫盛弋,是這個名字。
可是,他現(xiàn)在一點不像高中生模樣,怎么這個樣子?
她一臉疑惑,男人目光微動“還記得什么?”
記得什么,這一定是個夢,林筱頭疼,伸手直揉著“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為什么在我的夢里……”
盛弋背后的女大夫再次走了過來“盛太太,您現(xiàn)在除了頭痛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哪里不舒服?
什么盛太太,她一聽這個稱呼就渾身不舒服!
就算是個夢,也實在太真實了,林筱定定看著她,試圖糾正她“你再叫一遍盛太太,我就被你嚇死了,我高中還沒畢業(yè)……”
話未說完,女大夫已經(jīng)將床頭柜上的鏡子遞到了她的面前來“盛太太,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因為在之前的事故當中頭部受傷,可能記憶受損,所以記憶混亂也是正常的。”
鏡子當中,女人長發(fā)披肩,雖然臉色蒼白,但也能看出,是她熟悉的眉眼,二十幾歲的林筱。
她接過鏡子,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
偏偏女大夫還一口一個盛太太,她鼓起勇氣看向床邊的盛弋,還抱著最后的一絲希望“我這是在做夢吧?一定是夢,我怎么可能和你結(jié)婚……”
他目光頓沉“千真萬確,我們結(jié)婚了,你現(xiàn)在是盛太太。”
隨即下頜一點,示意她回頭。
林筱偏過臉來,床頭的墻上,竟然還掛著婚紗照,上面俊男美女,眉眼間都是那么的熟悉,千真萬確是她和盛弋,是成年后的她們。
他們,真的結(jié)婚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