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傲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張了張嘴吧,注意到顧西洲堅決的態(tài)度,他知道顧西洲從小就有主意,不會聽他的,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巴。
顧西洲和王傲分開后,單手壓在審訊室外面的單面玻璃上。
其實現(xiàn)在那些尸體埋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廖春華聯(lián)系的黑醫(yī)生除了任鵬正還有誰。
廖春華現(xiàn)在一個字都不說,除了任鵬正以外的黑醫(yī)生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廖春華失去聯(lián)系,這些人一旦逃走,甚至可能去別的城市再次建立這樣買賣器官的運作團伙,還有一部分小嘍啰可能會亡命天涯。
警局里的人繼續(xù)審訊,廖春華叫囂著要告顧西洲,顧西洲揉了揉眉心,拍著老郭的肩膀,道“靠你們了,我去醫(yī)院看方執(zhí)。”
“顧隊,沒事的,他”
顧西洲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讓幾個同伴都安靜下來,“好好審。”
說著顧西洲轉(zhuǎn)身走下樓梯,當(dāng)他走到拐角處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司予疲憊的坐在警察廳里的椅子上,似乎是感覺到他下來了,抬起頭對顧西洲露出一個微笑。
顧西洲心頭一暖快步上前,正要說話,司予起身擁抱住他,這里是大廳,顧西洲下意識的覺得不合適,可是卻舍不得對方的擁抱,沒推開人,他眼眶也在這個瞬間紅了,他剛才所有的強撐在這個人面前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回憶浮現(xiàn)在腦海深處
1999年。
一個年輕男人嘴里叼著煙,從一棟破舊的下去樓道走下來,他深深抽了一口煙,到附近的小賣部買了兩個面包,等他回來的時候猛地樓上傳來一聲尖叫聲。
年輕人把手里的東西丟在地上,急忙跑到樓道上,滿頭大汗,剛跑到一半,他就看見一具尸體躺在地上。
這不是他們警方正在通緝的那個家伙嗎
年輕人疑惑的同時,手里握著手槍,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尸體,尸體側(cè)翻,他這才看清腦袋側(cè)邊上巨大的血窟窿,是槍傷。
弘哥開的槍不對,剛才他在樓下沒有聽見槍響
“弘哥,弘哥你在哪里”年輕人走在過道內(nèi),喊道自己同伴的名字,當(dāng)他繞過那人,走到樓上上面,發(fā)現(xiàn)大門被人打開。
那姑娘
他和弘哥的任務(wù)就是保護這個女孩,現(xiàn)在全城都在通緝男人,他知道對方肯定逃不了,可是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還敢到這里殺人滅口。
他正要跑進去,突然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年輕女孩
是這里的住戶,他見過這個女孩,他警惕的心一下放松下來,他急聲對樓下的女孩喊道“別上來”
那女孩搖搖頭,直接跑上來,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
年輕人注意到女孩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模樣,對女孩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正要說讓女孩回房間去關(guān)上門,那女孩捂住嘴巴,跨過尸體躲到他的身邊,渾身抖得像塞子一樣,突然他感覺到腰間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女孩白皙的手握著一把水果刀,直直刺在他的腰間,女孩抽出刀哭著有胡亂在他的身上插了一刀。
鮮血順著腰間向往涌動,血液瞬間灑滿整個樓道,他扶著欄桿,可是身體的力量卻在慢慢流逝,他吃驚地看向身后渾身是血的女孩,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奶奶我奶奶在他們手里對不起”
女孩眼淚唰唰落下,轉(zhuǎn)身跑到樓下,敲響自己的家門,焦急道“開門啊”
門內(nèi)的人打開門,側(cè)身體看了一眼因為失血只能趴在欄桿上,全身無力的年輕人。
“我、我按照你們說的做了,你們說過會放了我奶奶”
“哈哈哈哈,你們聽見她說什么了嗎”
“見過我們的臉,你還想活還有這老太太已經(jīng)死了。”
“誰知道她這么不經(jīng)嚇啊突然就死了。”
滴答。
滴答。
血水順著樓梯向下滴落。
女孩腦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張嘴但是她的尖叫聲被其中一個人的手給直接捂住,白頭發(fā)的老太太直直坐在椅子上,張開雙眼看著前方,卻早就沒了呼吸。
年輕人艱難的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漸漸的模糊
接著他看見有人將樓道上的尸體扛進房門內(nèi),放在目擊者的房間里,接著他聽見幽幽的哭聲,然后一切陷入黑暗。
“對不起對不起”
耳邊一直有人在說話,好吵。
再次睜開眼睛,年輕人看見了那女孩的臉。
“你”
“對不起,對不起”女孩看見他醒來,下意識的用手抱住他的身體,這時候旁邊還有一個男人也圍過來。
“西洲,你終于醒了。”男人紅著眼眶,咬著干裂的嘴唇,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弘哥,你沒事太好了,我們這是在哪里”
紀(jì)弘苦笑,“那些人把我們抓了,要賣我們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