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大柱輕笑了一聲,滿臉光榮地解釋道“這算啥玉書當年可是隨著部隊一起走的軍醫(yī),部隊整天打仗,血肉橫飛的場面見多了,一次兩次或許會怕,但百次見識下來,再怕也沒啥感覺了。”
“當年條件艱苦,玉書們學做手術的時候,剛開始是拿著野兔子野雞練,后來就是拿死人練了,死人都敢下手切,你說一頭死牛,她會不會怕”
衛(wèi)大柱只顧著顯擺自家媳婦有多么膽大,并沒有注意到衛(wèi)家人臉色的微妙變化。
衛(wèi)老太原先還覺得這個大兒媳婦不是自己親自選的,有些不大滿意,可是現(xiàn)在知道這個大兒媳婦的光輝事跡之后,衛(wèi)老太簡直不能太滿意了
比起她這種有事用嘴吵吵、頂多上手掐幾把撓幾下的人來說,謝玉書才是真的狠人啊,死人都敢切她敢不滿意么
李蘭子與張春花也是一臉笑不出來還得強撐著笑的尷尬模樣,妯娌倆心中滿是慶幸,得虧她們沒有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嫂發(fā)難,不然指不定要被整成什么樣呢
謝玉書用實際手藝將兩個弟妹嚇得服服帖帖,妯娌三人的關系空前絕后的和睦,等牛都殺好之后,每個人都分到了活兒,有的負責鹵肉,有的負責熏肉,有的負責腌肉,還有的負責收拾院子里的殘局,忙活了一整個下午連帶著大半個晚上,衛(wèi)家人的晚飯是過了九點才吃的,往日這個時候已經全都睡下了。
想到自家后院里存著的那么多肉,衛(wèi)家人都挺興奮的,睡著之后做夢都是在吃肉。
但有些人家就沒這么好過了,比如衛(wèi)老太的親妹子孫小英家。
孫小英家閨女嫁在頭道溝村,就住在張春芽娘家屋子后面,只不過因為孫小英與衛(wèi)老太和孫二英都不怎么來往,所以孩子們也都當沒有這門親戚,關系處的比水還要寡淡。
孫小英嫁去的人家姓王,生的閨女叫王芳。
大年初二這天,王芳領著丈夫孩子回娘家吃了個飯,回到家之后就趴在炕頭哭,哭得那叫一個悲痛欲絕,肝腸寸斷,愣是把兩個孩子都嚇得不敢吃飯。
王芳的婆婆是個好脾氣,好聲好氣的哄著兩個孫子吃完飯,回頭就進了王芳的屋,問,“大媳婦,你這是咋了回了趟娘家就變成這樣,在娘家遭人擠兌了還是親家公親家母身子不太好”
王芳哭得抽抽搭搭,擰著鼻子擤了好幾把鼻涕,這才說,“媽啊,我看著我娘家媽過的日子,心酸啊”
“我娘家男人多,但是個頂個的懶,娶得婆娘也是懶斷筋的,我媽還偏疼那些懶斷筋的鬼,那些人不想下地干活,我娘家媽就真能讓那些人在家歇著,她自己扛個鋤頭下地,她一個半截身子都埋進土里的人,就算累死,能掙幾個工分”
“一年到頭分下丁點兒口糧來,還全被那些懶斷筋的喪門星給糟蹋了,我娘家媽瘦的和皮包骨一樣,那五根手指頭,還沒有咱家雞爪子粗呢”
王芳她婆婆臉色變了變,她估摸著兒媳婦是想從婆家扒拉一點東西接濟娘家,這怎么行
可又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兒媳婦的暗示,王芳她婆婆只能憋出一個損招來禍水東引。
“大媳婦,你先別哭啊,我記得你與咱村靠林場住的那個衛(wèi)家是兩姨親,還有那葉家,也是你親姨,對不”
王芳抹著眼淚點頭,“是,那衛(wèi)老太是我親大姨,葉老太是我親二姨,只不過當年我媽嫁的稍微遠了些,我大姨夫沒了,我媽沒幫襯,我大姨和我二姨就不認我媽這個姊妹了,多少年都不來往。”
王芳她婆婆梗了一下,干巴巴地說,“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還能有了啥深仇大恨你同你媽說說,找你大姨二姨家哭哭窮,你大姨二姨從指縫里漏出點兒吃得來,都能讓你媽吃飽”
“你估計還不知道呢,咱家院子前面那張家的閨女不是嫁到衛(wèi)家了么,過年回娘家時拎的拜年禮,足足有五六斤肉呢你大姨家的日子算是越過越好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恢復日更,看書的小可愛們戳個收藏啊,求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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