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第一次痛哭,她錯了,真的錯了。她發(fā)誓自己再也嫌棄中世紀居民不講素質(zhì)了,真正厲害的,是十七世紀的法國他們能讓能讓糞便堆積到必須加固加高城墻防止敵人踩著糞堆攻進城市連凡爾賽宮里面都是隨處大小便的地方
看著鏡子中美麗的女人,安樂感覺到了世界對她深深的惡意。
路易十六是法國波旁王朝的國王,瑪麗王后則是他的妻子。王后全名是瑪麗安托瓦尼特,這位來自奧地利的公主家世顯赫,父親是歐洲哈布斯堡家族神圣羅馬帝國皇帝弗蘭西斯一世,母親是奧地利女王瑪麗泰莎莉。瑪麗王后在當時的法國社會是“奢侈”和“放縱”的代名詞。
加上這期間法國經(jīng)濟不好,同時因為要支援美國獨立戰(zhàn)爭而支出不菲。國庫當然無法負擔(dān),于是國家債臺高筑赤字巨大,憤怒的法國民眾給瑪麗王后起了“赤字夫人”的外號,并且用鄙視的口吻稱其為“那個奧地利女人。
但路易十六王后真正有名的還是她在斷頭前不小心踩到刀斧手腳面,脫口而出的“對不起,您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世界怎么微調(diào),高中歷史還沒有徹底忘記的安樂很清楚,法國大革命很快就要爆發(fā),自己和路易十六都要被推上斷頭臺。
等等,安樂仔細回想一百多年前的記憶,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1783年,而歷史上路易十六和他王后死亡的時間是1792年8月10日巴黎人民起義之后的次年10月,被交付給革命法庭審判,然后判處死刑。
這樣看,自己好像還能再掙扎一下
這樣想著的安樂突然聞到一股非常酸爽的味道,她黑著臉,重新坐回了凳子上。決定,還是再找把匕首自殺吧。
安樂自殺的想法終究是沒有實現(xiàn)。
因為外出打獵的路易十六回來了。
而且路易十六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她和原本的王后,瑪麗安托瓦尼特的不同。
安樂并沒有法國女人的風(fēng)韻,也沒有貴族教養(yǎng)的禮儀,她的性格也與瑪麗安托瓦尼特相差甚遠,被發(fā)現(xiàn)不同非常容易。
“你是誰”路易十六對安樂問道。
“瑪麗安托瓦尼特。”安樂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道。
路易十六很篤定的說道“不,你不是瑪麗。”
“我做了一個夢,路易。”安樂并不在意路易十六的懷疑,她從來不畏懼死亡,太多東西比死亡更讓人恐懼,但是活著永遠比一個未知的,比這個更糟糕的世界會好的多。
所以,安樂得有一個方法打消路易十六的懷疑,而且路易十六的遮掩比自己的侍女更有說服力。
“我夢到了那些平民攻打巴士底獄,我勸你去梅斯避難。我支持國王拒絕了國民議會提出的廢除封建制度和限制王權(quán)的要求,結(jié)果成為眾矢之的,后來我隨你一起遷回巴黎,我還聯(lián)系了侯爵,但他們不但沒有幫忙,還落井下石,”
鏡子中的路易十六微微變了臉色。
那些表情很細微,不過專門研究過微表情的安樂依舊能撲捉的到。
“路易,每個人都想用國王的頭來換一筆贖金”安樂用詠嘆調(diào)繼續(xù)說道“這還有你的弟弟,普羅旺斯伯爵和阿圖瓦伯爵我親愛的丈夫,我夢到我們不得不自行謀劃一次又一次的逃亡有一次,我們在邊境城市瓦倫時被發(fā)現(xiàn)后來那些平民徹底推翻了我們,我們被一起被囚禁在當普爾堡。路易。”
“我親愛的丈夫你想也想不到,你可是死在自己親手做的小玩意上”
安樂壓郁的死氣如果能具現(xiàn)化的話,恐怕整個房間都是滿滿的黑氣,誰讓她剛剛死完,還是非常慘烈的被燒死。這種非常適合被當做女巫的氣質(zhì)反而更能讓路易十六相信,安樂被神靈示警,看到了自己未來的景象。
人是很奇怪的,他并不需要你合理的解釋,而是他自己認為合理的解釋。
在西方宗教盛行的時代,作為神職人員,他們其實并沒有什么特殊能力,畢竟本來都是人。這就杜絕了這些神棍們不能宣揚自己是神,而用一種給自己貼金的方法忽悠,比如自己是神的使者,自己是先知什么的。
而無論是神的使者還是先知,以及其它亂七八糟的稱謂,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能力。
預(yù)知未來。
不要說重生,這種說法和預(yù)知未來沒什么差別。都是看到未來的發(fā)展,重生不過是換了個新的說法,更接地氣罷了。
畢竟先知這種高大上的預(yù)知是可以預(yù)知國家或者是個人的未來,還能解釋一下人對未來的推動作用,順便解釋一下命運是不可逆轉(zhuǎn)的,比如那個因為被預(yù)知未來而倒霉的從小被丟棄結(jié)果最后還是殺了父親娶了母親的倒霉蛋。
而路易十六雖然依舊不太相信,但他已經(jīng)接受了安樂的說法,而且開始在心里給安樂找理由來解釋安樂氣質(zhì)變化如此之大的原因。
畢竟才一個見面,除了氣質(zhì)變化太大,安樂也沒做出其它非常不符合王室的行為不是。
不過安樂可不想這么等死,而且在十七世紀等死也不會安生。凡爾賽宮擁有暗室,這是原本的皇后和路易十六可以休息的地方,但在外面味道如此呃美妙的情況下,安樂真不覺著她還不如立刻給自己一刀子算了。
她似乎終于t到了為什么法國巴黎的香水產(chǎn)業(yè)如此發(fā)達了。
“我親愛的丈夫,”安樂在路易十六眼角抽抽的狀態(tài)下往自己身上噴了半瓶子香味濃郁的香水,雖然這味道依舊濃郁的讓人惡心,可總比臭味好的多。
“我想做一件小事,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幫助我呢”
安樂很快說服了路易十六。
畢竟她要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找?guī)讉€書記官抄寫一份告示而已。
在遙遠的東方,女人是不會參與任何政事的,而在西方,王室的女人卻擁有成為女王的權(quán)利。
現(xiàn)在作為王后的安樂同樣擁有部分政治權(quán)利,不過有些事情,拉著路易十六會更方便的。
安樂很清楚自己的缺點。
她不善于領(lǐng)導(dǎo),也不善于政治。
而且這還是十七世紀的法國,她更不能把21世紀中國的部分政策往這兒搬。
這就很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