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桃的夢中, ‘沈度’后宅里的女人已經(jīng)兩個巴掌都數(shù)不過來了。
非但他的后院之中有許多人, 在外頭, 也有許多紅顏知己,而平日里,公主住在公主府, 不要他們住在一塊兒,只有‘沈度’時常過去看她。
夢里頭的公主也并不介意‘沈度’的后宮有多少人,唯獨趕走了一個‘郁桃’,只因為‘郁桃’霸占了正妻的位置。又或者說, ‘郁桃’是被‘沈度’找借口趕走的,他已經(jīng)看‘郁桃’很不耐煩, 終于找到機會將她趕出了自己的后宮。
可公主不介意‘沈度’有多少后宮,卻介意他會離開京城,到西域去, 成為別的女人的后宮的一份子。哪怕‘沈度’后宮再多, 也是她的夫君,她身為‘沈度’的正妻, 哪里能同意這種荒唐的事情?
公主不同意, 皇上自然更不同意。
在夢中, 郁桃做為一個旁觀者, 就看著兩位公主各出手段, 一個與后宅眾位夫人聯(lián)合起來, 想方設(shè)法把‘沈度’留下, 另一個則又想方設(shè)法尋找機會, 與‘沈度’偶遇,培養(yǎng)感情。
郁桃在夢中看她們各顯神通,旁觀的目瞪口呆,等她恍恍惚惚醒來時,只覺得漲了不少見識。
她醒來時,外頭天也亮了。
老國公與沈度守歲到天明,一整夜沒睡,精神也還好的,在郁桃醒來前,他們便已經(jīng)把整個國公府上下打點好,等郁桃醒來后,就先雀兒塞了一錢袋梅花錁子,是用來打賞下人的。
今日是元日,郁桃出了屋子,遇到的所有下人都紛紛向她拜年,吉祥話說了一籮筐,等郁桃好不容易找到沈度時,錢袋里的梅花錁子都空了。
沈度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紅紙包。
“這是什么?”
“壓歲錢。”
郁桃頓時哇了一聲“我都已經(jīng)出嫁了,還能拿這個?”
“不想要?”
誰能拒絕銀子?郁桃哪里不想要,當即便伸手接了過來,她笑瞇瞇地打開一看,就見里面是疊的整齊的銀票,當著沈度的面,她直接掏出來點了點。
是十張一百兩的銀票,足足一千兩銀子!
郁桃又哇了一聲。
她拿著銀票,還有些不知所措“度哥哥,這會不會太多了?”
“不多,鋪子里效益好,本來就是打算給你的。”
“可咱們的鋪子不是剛開嗎?還沒多久呢?”
沈度無奈“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殿下?”
郁桃沒話說了。
她當然是兩個都相信!
沈度的經(jīng)商能力向來出眾,京城里的鋪子也已經(jīng)步入正軌,而公主那邊就更不用說了,沈度要開鋪子,她給行了不少方便,也幫了不少忙呢。郁桃有跟在沈度后頭學(xué)習(xí),跟著他一塊兒進進出出,也對鋪子有些了解,從到京城開業(yè)到現(xiàn)在,的確是賺了不少銀子了。
郁桃放下了心,收的心安理得。
她再見到老國公,老國公也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紅紙包,塞到了她的手中。
郁桃看看紅紙包,又仰頭看看他。
老國公笑瞇瞇的,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別告訴沈度,我就給了你呢。”
“爺爺,這不太好吧……”郁桃糾結(jié)。
“不用擔(dān)心,爺爺有的是銀子。”老國公說“當初爺爺跟著先皇打天下,可藏了不少東西呢,這些年來,又一直沒有什么大開銷,以前還不知道該把這些銀子給誰,現(xiàn)在好了,正好可以給你們。”
郁桃這才放心的接了過來,她當著老國公的面掏出來點了點,嚯!比沈度給的還厚,足足十五張,一千五百兩!
郁桃抱著兩個大紅包,暈乎乎的,仿佛走在云端上。
她捂著兩個紅包轉(zhuǎn)了一圈,又把屋中的丫鬟都趕了出去,偷偷掀開床墊,把兩個紅包藏在了底下。然后她把床墊攤回來,再把被褥蓋上,從外看不出一點異樣,郁桃這才滿意。
元日當天,他們還要出門拜年,可國公府也沒什么親朋好友,因而出門轉(zhuǎn)了一圈,兩人就又回來了。沈度原本還打算帶郁桃到街上逛逛,可郁桃卻用力搖頭,說什么也不同意。
她的夢里頭,沈度就是在外頭隨便逛逛,然后就遇到了那個西域公主!
哪兒也不去才是最安全,只有待在家中,才不會遇見西域公主。
沈度不明所以,倒是也順著她,沒有再說什么。
可他們不出門,不代表人就不主動找上門來了。
三人在堂屋正在玩著沈度剛想出來的游戲,一個叫做斗地主的游戲,沈度經(jīng)驗豐富,老國公也很快掌握,玩得郁桃愁眉苦臉,險些以為自己剛收到的紅包要不保時,管家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老爺,少爺,少夫人,外面有客人。”
“客人?是誰來拜年了?”老國公隨口問了一聲,而后又將手中剩下的牌甩了出去“順子,我贏了!”
郁桃抱著剩下十幾張牌,唉聲嘆氣。這回她是地主。
沈度含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可動作上卻是毫不客氣,從她手邊那堆所剩不多的梅花錁子中拿了兩個,一個放到自己面前,一個放到老國公面前。
管家說“是來找少爺?shù)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