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孩子雖然長得好看,也極喜歡笑。可性子卻不像他的長相。才八個月,就能看出來以后會是個調(diào)皮的。
韓瑾陸進來的時候,蕭思姝正抱著韓蘭璟在榻上玩兒。見韓瑾陸進來了,蕭思姝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韓瑾陸的身上。
她懷中的韓蘭琢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用小肉手使勁兒扯了扯蕭思姝。然而,向來眼睛不離開他的娘親竟然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睛還是盯著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看。
韓蘭琢不高興了,非常的不高興。
“琢哥兒,還認(rèn)識爹爹嗎”
雖然才七個月,也不常見自己爹,但父子天性使然,韓蘭琢還記得這個邋遢的男人。見邋遢男人想要逗他,韓蘭琢想了想,伸出來胳膊,抱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韓瑾陸有些激動。
半個月沒見兒子了,沒想到兒子竟然還記得他。真不愧是他的兒子!
韓蘭琢啥也聽不懂,只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奪走了母親的所有注意力,導(dǎo)致母親不跟他玩兒了。所以——
“呀,琢哥兒怎么尿了。”
韓瑾陸正開心的抱著兒子玩兒,就聽到媳婦兒說話了。聽清楚話中的內(nèi)容之后,低頭一看,果然,兒子的一泡尿全都尿在了他的鎧甲上。
吟綠連忙從韓瑾陸的手中接過來小主子,帶著他下去換衣裳了。
蕭思姝見兒子的尿順著韓瑾陸的鎧甲往下流,沒忍住,笑了出來:“看看你這鎧甲,都開始掉黑水了。就當(dāng)兒子給你洗衣裳了,莫要怪兒子。小孩子嘛,不懂事。你去換件新的吧。”
韓瑾陸又怎會跟自己兒子一番見識,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那過來布擦了擦。
擦完之后,坐在了一旁的榻上。
“無礙,本就沾滿了污濁之氣。兒子這泡尿,大概才是這鎧甲上最干凈的東西。”
這話,卻是別有深意。
想到他如今做的事情,蕭思姝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沒了,心中多了幾分沉重。見韓瑾陸距離她有兩尺的距離,往那邊挪了挪,挪到了韓瑾陸的身邊,抱住了他的胳膊。
“我相信,不管有多少的污濁之氣,你一定可以全部趕走。”
面對這份全然的信任,韓瑾陸抽回來胳膊,把媳婦兒抱在了懷中。頭放在媳婦的頭上,鄭重的道:“一定會的。”
兩個時辰很快就到了。韓瑾陸不過是跟媳婦兒說了幾句話,吃了個飯,逗了逗兒子,又跟岳父說了幾句話,一眨眼就過去了。
“我走了,可能接下來有些忙,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回來看你們。”臨別之際,韓瑾陸有些依依不舍。
蕭思姝強忍住眼淚,笑著道:“沒關(guān)系,你忙你的。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掛念。即便路城真的被人攻破了,我也會帶著琢哥兒,帶著父王母妃,帶著喬郁和紹哥兒躲到密道去的。”紹哥兒是喬郁的孩子。
“好。照顧好你自己,我走了。”韓瑾陸保住蕭思姝,深深的聞了一下她頭發(fā)上的味道。
自從媳婦兒生了孩子,這頭發(fā)上除了之前的清香,還多了一絲兒子身上的奶香味兒。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韓瑾陸覺得異常安心。
“嗯,你也照顧好自己。保重。”
“嗯。”
說著,韓瑾陸帶著幾名侍衛(wèi),上馬離開了。
韓瑾陸走后,蕭思姝在原地佇立了許久。不過,現(xiàn)如今她變得非常堅強了。雖然依舊想哭,但使勁兒呼吸了幾下之后,淚意便憋了回去。
轉(zhuǎn)身之后,恰好看到了喬郁走了過來。
自從兩軍正式交戰(zhàn)之后,程善赟去了軍營,喬郁便住到了將軍府中。孩子是在將軍府中生的,也是在將軍府長大的。
喬郁知道韓瑾陸剛剛回來過。
“不知道這仗何時才能打完……”
蕭思姝道:“應(yīng)該快了吧。”
說完,見喬郁臉上怔忪的表情,問道:“覺得苦嗎”
喬郁笑了笑,搖頭:“不,許是路城依舊固若金湯,我絲毫沒感覺到苦,反而覺得自己被人護著,非常的幸福。只是,我覺得孩兒他爹苦,前線的將士們苦。我第一次體會到了和平對于百姓來說多么的重要,也感受到了武將的不容易。往日生活在京城中還不覺得,現(xiàn)如今才恍然明白,哪里有真正的平靜,不過是有人在用生命替你守著罷了。”
蕭思姝跟她相視一笑:“走吧,去看看孩子們吧。”
“好。”
兩個月后,韓瑾陸等來了一個他等了將近半年的消息。
同時,也等來了兩個意想不到,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你們怎么來了”
“完成任務(wù)了,自然就來了。”
“只有你們二人”
“是啊,只有我們二人。怎么,不歡迎嗎”
“歡迎。”
“走吧,帶我去戰(zhàn)場,殺幾個敵人過過癮。”
“不,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倆人前面出現(xiàn)過,大家應(yīng)該還記得吧
(小聲bb:他倆名字都被我給忘了,寫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