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必你們也知道,這座府邸從前是一位武將的。那位武將當初帶著家眷臨陣脫逃了,只是,沒人發(fā)現(xiàn)他到底如何逃的,又逃到了哪里去。直到幾年后才被人抓住。”
“郡主您知道”
“嗯,將軍入住之后,曾查過這處宅子,每一個角落都翻了一遍。最后,終于找到了密道。那密道藏得極為隱秘,并不在臥室里,而是在咱們正院的小廚房里面,以至于這么多年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
姜嬤嬤和吟綠對視了一眼,頓時松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到時候咱們也可以藏進去”吟綠問道。
“對,那密道極大,藏個幾十人沒問題。若是真到了危機時刻,咱們藏進去幾日便可。所以,現(xiàn)在開始,你們就去準備一些吃食、用具,全都放在廚房即可。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老奴得去找王御醫(yī)問問,您快要生產(chǎn)了,萬一真的在密道里生產(chǎn),咱們得做兩手準備,帶些東西進去。”
“嗯,也好。只是,這密道的事情極為隱秘,我只說與你們二人聽,不到危急時刻,我們不會進去。所以,這件事情不要說給旁人聽。”
“是,郡主。”
蕭思姝之所以跟這兩個人說,是因為后院是這兩個人管著。她想安安她們的心。上面的人一旦安心了,下面的人也不會那般的恐慌了。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蕭思姝便覺得累了。洗漱之后,便躺床上去睡覺了。
剛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里還在想著萬一真打起來之后怎么辦結果,想了不到一刻鐘,便沉沉的睡去了。
吟綠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來的時候,指揮著眾人,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路城內(nèi)幾乎所有的百姓都知道啟隱要攻打過來了。可這些百姓們并沒有逃跑,而是如往常一樣繼續(xù)吃飯、做生意。
等到了晌午,這才歸家去了。
許多男丁直接拿著武器去了軍營,婦人也安排好家里,拿出來武器準備著。
可喜的是,將軍府也沒人離去。
這讓蕭思姝松了一口氣。
其實,路城本就是邊疆的府城,打仗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挺平常的。再加上之前的那一場戰(zhàn)爭早就讓那些想要逃跑的人逃跑了,而留下來的,自然是想要跟啟隱抗戰(zhàn)的,亦或者,不想離去的。
在王御醫(yī)給蕭思姝把了脈之后,蕭思姝道:“王御醫(yī),如今啟隱的大軍已經(jīng)在路上了,想必路城也不安全了。我這身子也沒什么事,想必生產(chǎn)時也不會有什么危險。您不是還想去京城嗎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現(xiàn)在吧。”
說著,看了一眼吟綠手中的托盤,又道:“這里是一些謝禮,感謝您這幾個月的照顧。”
王御醫(yī)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冷哼一聲:“你當老夫是那貪生怕死之人嗎若真的是,老夫當初就不會答應王爺來照顧你。而且,你一個郡主都沒走,我怕什么”
“可今時不同往日,敵眾我寡,您……”
王御醫(yī)卻沒聽蕭思姝說完,站起身來,道:“既然快打仗了,想必路上也沒人做生意了。你若是覺得愧疚,就讓府中的廚娘趕緊去買些羊回來,多給我做一些烤羊肉吃。我看今日中午就做這個吧,記得多放些辣椒,最近嘴巴實在是太淡了。”
說著,便沒等蕭思姝再說什么,起身離開了。
出了門之后,看著院子里厚厚的積雪,嘴角露出來一絲笑意。
她的孫女,不僅跟她長得像,還跟她一樣勇敢,跟她一樣善良。她一個小姑娘都不怕,他這種半截身子埋入土里的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著這些事情,王御醫(yī)搖了搖頭,哼起來小曲,優(yōu)哉游哉的往外院走去。
周仁杞卻沒跟著王御醫(yī)一起離開。他留在屋內(nèi),看了一眼吟綠,又看了一眼蕭思姝,紅著臉想說什么。
“周大夫想走嗎我可以派人護你離開。”
周仁杞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等看到吟綠不贊同的目光時,立馬擺著手道:“不,不是,郡主誤會了,我不想走。”
蕭思姝臉上露出來疑惑的神情,看了一眼吟綠,又看了一眼周仁杞。
“我……我是想說,郡主放心,我會些功夫,一定可以保護好師父。”
蕭思姝驚喜的道:“哦周大夫還會些功夫”
周仁杞點頭:“嗯,小時候跟人學的。我和師父在外面行走,不會些功夫恐怕會有麻煩,就學了些。”
“嗯,挺好,王御醫(yī)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我應該做的。”
程善赟原本想要喬郁跟蕭思姝一起離開的,但在聽了韓瑾陸的話之后,打消了這個主意。不過,他回去便讓喬郁收拾好東西,搬到將軍府去了。
三日后,風寧城的城門打開,幾萬啟隱士兵從里面出來了,直逼路城。
與此同時,路城的城門也打開了。不過,打開的是朝著延關城而去的那個門。
五十多個護衛(wèi)護送著一輛馬車出了城。
那為首的護衛(wèi),手中拿著的令牌赫然是韓瑾陸的。而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問了一句話的侍女正是麗姝郡主身邊的吟綠。透過簾子,還能看到里面有個青年,正是周仁杞。
“郡主要出城,還不快開城門!”
“是。”見狀,城門立馬打開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麗姝郡主離開路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