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星期一。
今兒天氣不錯,挺風和日麗的。
早上八九點鐘,靈山市又在鳥語花香,微風拂面中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公交車上還是老樣子,一群生無可戀的學生和上班族,如同多了口氣的喪尸,被昏昏沉沉運往公司和學校。
還有一群精神抖擻的退休大爺大媽,哼著小調(diào),歡聲笑語,神采飛揚,看著比前者都年輕二三十歲。
楚歌當然是第一撥人。
即便覺醒了超能力,也阻擋不了他聽到“上學”兩個字就頭暈,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
他其實很認真想過,靈氣復蘇了,還上什么學,干脆輟學去跟著曹大爺修煉算了。
但一想到曹大爺那不太靠譜的造型,再加上許諾的話,還有前天晚上嘗到了科學修煉的甜頭,還是決定,好歹把畢業(yè)證混到手,順便考出b級執(zhí)照,再從長計議吧。
反正,也熬不了幾個月。
今天的公交車上格外熱鬧,乘客們交頭接耳,討論的內(nèi)容大多和靈氣,異能,穿越者什么的有關(guān)。
“哎,你說靈氣真的復蘇了,咱們還辛辛苦苦上學,學什么語數(shù)外,理化生,反正以后大學文憑又不值錢,超能力才能賺大錢”
“就是就是,聽說以后高考,文化課只占總分的30,另外70都是玩游戲,地球無雙,哈哈,這回是咱們的天下了,班上那幾個書呆子要慘嘍”
這是一對中學生打扮的少年在互相抱怨和暢想。
聽得楚歌直撇嘴,一想到自己兩三年前也是這副德性,就覺得挺害臊。
“老張,聽說今天單位里要體檢,臨時通知的,你說會不會和這個什么靈氣復蘇有關(guān),要尋找咱們當中的覺醒者”
“找就找唄,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像覺醒者嗎”
“哎,我要是覺醒了,早就一巴掌扇在姓錢的臉上,說一聲老子不干了,多痛快,可惜沒覺醒啊”
“那不結(jié)了,那你瞎琢磨什么,老老實實上班吧”
“也是,靈氣再復蘇,還是得上班,家里大的小的都不省心,哪兒哪兒都要錢,我那個兒子昨天回來說,非常協(xié)會新推出了一種便攜式的家庭游戲機,能開發(fā)智力,增強體魄,提升覺醒超能力的概率,班上已經(jīng)有人買了,他也非買不可我指著腦袋對他說,兒子啊,你看爸爸像游戲機不結(jié)果,小王八蛋跑了,一晚上沒回家,老婆又和我鬧,煩死人。”
兩個滿臉油膩滿身疲倦的中年男子,打著哈欠,磨著牙。
“這位張大師啊,是貨真價實的修仙者,天海大學靈能研究系的客座教授,最擅長這個,這個這個,先天無極功,專治胸悶氣急、月經(jīng)不調(diào)、更年期焦慮、夫妻生活不和諧,他老人家的修仙速成班,一個學期只要三千八百八,保證學會先天無極功前三層,頭一百個報名還能再優(yōu)惠五百,我上了三節(jié)課,效果蠻好,已經(jīng)感覺到靈氣在體內(nèi)游來游去了,周家姆媽,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啦,真的呀,現(xiàn)在流行啊,靈氣都復蘇了呀,以后人人都要修煉的呀,喏,今天報名還送兩壺色拉油,還想啥東西,一起去吧什么什么,沒聽說天海大學有靈能研究系那當然,這么高科技的東西,過去是保密的呀”
幾個中老年婦女嘰嘰喳喳,拉拉扯扯。
楚歌其實也不想偷聽大家的談話,但他不是剛進行了基因修煉么,五感都有所提升,就像掏出兩坨陳年耳屎,聽得別提多清晰了,乘客們的聲音都像是小蟲子,一拱一拱往他耳朵里鉆。
感覺,一夜之間,人心思變,大家都挺浮躁的。
“下一站,高等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就要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準備。”悅耳的報站聲傳來。
看著滿車廂乘客,楚歌心中一動,閑著也是閑著,再做個小實驗唄。
他一邊朝后車門擠去,一邊掏出手機,裝作接電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