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青籬,連望鄉(xiāng)也完全傻掉了。
暮千崖的名聲之響亮在修真界恐怕只有青籬才能與之相拼,但不同于對青籬的恐懼厭惡,修真界中人對暮千崖尊崇非常,簡直可以說是當(dāng)做神祇看待。
望鄉(xiāng)在見到青籬之前并不知道青籬的模樣,修真界中人不會特意說這個,最多在提到他時不屑地說一句“倒是浪費了那副好相貌”。
但對暮千崖不同。以修真人士對暮千崖的崇拜,不把暮千崖的畫像供奉起來已是他們最后的冷靜了。
在修真界中暮千崖的畫像不少,望鄉(xiāng)自然也是見過的,所以她對這位修真界第一人的模樣熟悉得不行,此時一打眼,自然是登時就認(rèn)出來了。
望鄉(xiāng)“”
在這一瞬間望鄉(xiāng)腦海里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傳說說的暮峰主生的真是比畫像上還好看啊”這種贊美,而且“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拉住青谷主讓他不要一個激動就上去把皇帝直接殺了”。
作為修真界中武力值最高的兩人,青籬和暮千崖的關(guān)系有多惡劣修真界中人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望鄉(xiāng)常聽門中師姐妹飯后閑談,談的最多的話題就是“今天暮峰主和那魔頭又打起來了”。
望鄉(xiāng)“”
望鄉(xiāng)咽了咽口水,極度害怕地、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青籬一眼。果然就見青籬正定定地盯著位上的人看,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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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望鄉(xiāng)只怪自己怎么在這個小世界里沒有個實體,不然她一定抱著青籬的大腿哭,求他一定要冷靜。
因為是帶了記憶穿越的緣故,青籬的靈魂力量其實是帶了一些過來的。這臺上的李延雖然生的與暮千崖一模一樣,但到底不過是個肉胎凡人。
如果青籬真的控制不住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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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你一定要冷靜啊。
雖然李延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不過是個倒霉的、終究要被燕雪風(fēng)推翻的皇帝,最后總歸是難逃一死的,但不是現(xiàn)在啊
現(xiàn)在就擅自殺了他這個世界會崩潰的呀,那任務(wù)就不要做了
望鄉(xiāng)忐忑不已、緊張至極地哆哆嗦嗦地盯著青籬看了半天,就擔(dān)心他當(dāng)場就提劍上去了。
出人意料的是,青籬卻顯得很平靜。
他只是眼神晦暗不清地盯著李延看了許久,須臾后便垂下了眼,盯著自己的右手臂發(fā)呆。
他的睫毛濃密而烏黑,這般垂下來,簡直有如鳳凰黑色的尾羽,登時就將那眼中神色遮得干干凈凈。
望鄉(xiāng)完全猜不到他在這一刻到底在想什么。
好在青籬很快就抬起了眼。
男子再抬起眼時眼眸清潤,眼帶笑意,眉眼一彎便如春風(fēng)拂面,分明又是那個風(fēng)流不羈的洛王燕雪風(fēng)。
位上的李延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青籬在那一瞬間眼神的變化。
男人抬眼看了青籬一眼,開口時說話的聲音清清冷冷,自有一番九五帝皇的貴氣。大概是因為位下的畢竟是自己一向疼愛的弟弟,李延開口的語氣倒是帶了絲柔和“今日怎到的這么晚”
不像是皇帝在斥責(zé)遲到的臣子,只像是一個做哥哥的在擔(dān)心自己貪玩誤了正事的弟弟。
“今日上元,路上實在熱鬧。”青籬開口,聲音里仍是如常的笑意,“弟弟看著有趣,就忍不住多看了一會。”
見青籬面色如常,似乎已經(jīng)完全進(jìn)入了狀態(tài),望鄉(xiāng)默默地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谷主還是清醒的。
李延似乎真的很是寵溺燕雪風(fēng),聽了這話竟只是點了點頭,便吩咐他入席了,絲毫沒有斥責(zé)他宮宴遲到的意思。
在場其他官員的想法自不必多說,青籬卻像是完全沒有在意這些,相當(dāng)沒心沒肺地就坐下了。
宮宴向來隆重,不說食物、酒水皆用材精細(xì),舞也是上佳。十?dāng)?shù)舞姬在宮宴正中抃風(fēng)舞潤,衣袂飄飄、身段優(yōu)美,明明穿著并不暴露,然那曼妙的身姿卻直讓人連連注視。
配著一旁樂官的急竹繁絲、膠柱調(diào)瑟,更是不似世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