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挽衣伸手把剛才戴上去的鳳冠取了下來,而后五指穿過金珠子的墨發(fā),落下一吻,在他臉頰上。一吻罷了,他自己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解挽衣這笑實在是沒頭沒腦。
“笑著姻緣有多奇妙。”解挽衣道,“要是從前,我絕不會想到,自己會被個男人迷成這樣。”他抱著金珠子,俯首在他肩上,“不過,是你,我心甘情愿。”
金珠子聽著他綿綿的情話,并沒有動容,反倒是伸手掏了掏耳朵。解挽衣看過來時,他又眨了眨眼睛,裝作認真的與他對視。
“解王爺。”
“嗯”
“尋常百姓家成婚都是要聘禮什么的,明日”金珠子已經(jīng)是明示了。
解挽衣自然懂他意思,“明日,我讓他們把國庫里的寶貝,都送來這仙游宮。我們洞房時,就枕著黃金玉石好不好”
金珠子自覺過濾了洞房兩個字,聽到黃金玉石就連連拍手,“好”
宮門外傳來太監(jiān)的聲音,“皇上,嵐城主覲見。”
“我知道了。”解挽衣就知道,嵐驚闕不會死心。即便許他半壁江山,他也還是仍舊惦記著金珠子。
金珠子才不管那兩個男人勾心斗角,他滿心歡喜的想著明日大婚后,堆滿這仙游宮的黃金玉石,埋在被子里笑了起來。
有了這些錢,他就可以離開了。
至于什么嵐城主,什么寒教主,哎呀呀,與他就沒有半毛錢的干系了。
也不知解挽衣是怎么應對嵐寒二人,第二日他繼位之后,換上鳳冠霞帔的金珠子,便坐著鑾駕,從仙游宮里被送去了解挽衣繼位的地方。
因為他是以女子的身份與解挽衣成婚,他臉上擦著層厚厚的脂粉來掩飾棱角。腰身更是被勒成了女子一臂可攬的細腰。
因為解挽衣肅清過朝堂,前來觀禮的朝臣并不多。且大多朝臣都因為解挽衣弒君的事,不敢置喙他的繼位婚娶。
因為頭上鳳冠垂下的珠鏈,金珠子能看到的,也就是面前低頭時能看見的方寸地毯。
嵐驚闕沒來,寒嘯也沒來,難道都被解挽衣干掉了金珠子漫無邊際的想著,等到攙扶著他的宮女停下腳步,他才跟著站定。
腳下有一個紅色軟墊,是用來跪拜的。
手中牽著的緞花,被另一只修長的手執(zhí)住。是解挽衣。
“你可知道,我為了娶你,差點和嵐驚闕兵戎相向。”解挽衣刻意壓低了聲音,如今只有他們二人并肩站在一起,自然也只有金珠子一個人能聽見。
“你不還是好好的登基當了皇帝嗎。”金珠子也小聲的回答。
當初嵐驚闕找了他,寒嘯也找了他,唯有解挽衣,只是命人送來了一串珍珠。只是一串珍珠。
果然,看起來需要仰仗嵐驚闕的解挽衣,其實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算計。而那一晚出現(xiàn)的幫他穩(wěn)固地位的金龍,說多了,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所以說是差一點。我若對他沒有一點防備,即使奪下皇位,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面前的珠鏈被掀開,金珠子終于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所站的地方了。他與解挽衣對視一眼,解挽衣露出一個笑來,便又將珠鏈放了下去。
就在金珠子與解挽衣彎腰行禮時,四周守衛(wèi)的士兵,忽然大呼起來。
“護駕護駕”
嗯誰來了
金珠子想轉(zhuǎn)過頭去看一眼,解挽衣卻已經(jīng)伸手過來,按住他的后腦,讓他與自己一同彎下腰去。
“金珠子你敢與他成婚,我就殺了你”
本來還在好奇是誰來了的金珠子,聽到這殺氣畢露的一聲,即刻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不必管他。”解挽衣說。
金珠子不用回頭,也知道寒嘯現(xiàn)在氣急敗壞成什么模樣了。
“金珠子你敢嫁給他”
鐺
刀刃相接的聲音,就在身后。金珠子沒忍下去,還是回過頭看了一眼。這一眼正看到前來搶親的寒嘯,被數(shù)十禁衛(wèi)逼擋回去。
解挽衣攬著他的肩膀,將他扳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