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早在余笙們將三個徒兒救回各自的地盤,守在床邊照顧的時候,三個徒兒們就在心中埋著疑問了。
只是他們看起來□□分,太乖巧了, 從未主動問過余笙, 問他當(dāng)時在三界崖到底做了什么,問他到底在計劃、打算著什么, 看起來就像是真的毫不在意,丁點也不好奇。
他們也打算著, 等到自己的狀態(tài)調(diào)整好了, 就主動弄清楚這件事情。
于是, 某一天的余笙們同時遭到了來自徒兒們的身體壓榨, 又在同一天的第二天早上,被抱在懷里帶著離開了之前住的地方。
余笙睜開眼之后, 就發(fā)現(xiàn)自己和自己和自己面面相覷,空氣中彌漫著歡樂又詭異的氣息。
歡樂,是因為殷妄之發(fā)現(xiàn)師尊沒死, 溫久發(fā)現(xiàn)師尊沒有魂都沒留下。
詭異,是因為真相被動大白了,三個徒兒你看著我, 我看著你,所有人都維持了一種‘吃著懷里的看著別人懷里的’并且認(rèn)為‘其他兩個竟然覬覦自己懷里的真是花心’的可怕矛盾狀態(tài)。
余笙們:“你、你們先聽我解釋……”
人界余笙:“不對, 先放我下來。”
鬼界余笙:“不用放我下來, 只要你們愿意聽解釋那怎樣都好。”
靈界余笙:“他說的是他, 不包括我的那一部分,請你們‘怎樣都好’的時候?qū)λ觥!?
展笑天微微皺眉,覺得怎么就自己這邊的師尊最放不開?
殷妄之趁機朝他挑釁地一勾嘴角,仿佛在用眼神無聲地說,‘呵,抱都抱不到了,真可憐’。
溫久還是有點困惑,先是看看懷里的,又看看其他兩個,試探著詢問,“師尊……?師尊??都是您嗎?”
當(dāng)然都是了!
殷妄之無視了另外兩個師兄弟,直接道,“師尊,這就是您之前在三界崖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做的事?”
其它兩人被他這么一提醒,也反應(yīng)了過來,是啊,師尊為何要這么做?難道就是為了他們?如果他們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真相的話,師尊打算如何?
余笙連忙爭辯,表示自己原本就沒打算瞞到最后,想等他們都完全康復(fù)了,狀態(tài)也穩(wěn)定下來之后再說而已。
“這就是您的答案。”溫久苦笑一聲,“我還以為師尊當(dāng)真是選了我,原來你根本做不出取舍,是我們難為你了,使我們害得您出此下策,寧可傷害自己。”
展笑天反而沒有擺出一副哭喪臉,看起來雖然很震驚,也并不高興,但很快又振作起來,堅定的說道,“沒關(guān)系的,師尊,您別怕,我們沒有怪您的意思,只是覺得您為此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實在太令人難過了。我知道,我們?nèi)齻€都是您的親徒弟,都是您最愛的人,既然是真想同時選擇我們?nèi)齻€,徒兒愿意第一個同意。”
說完這樣的表態(tài)的話,展笑天看向另外兩人,拿出了一副當(dāng)家大夫的樣子,識大體地說道,
“我早就說過,不應(yīng)該逼師尊這么緊,給師尊這么大的壓力,我們作為徒兒,要先一步想到師尊的想法,替他考慮,師尊哪個都不想失去,那就要懂事些,別再鬧什么有我沒他的小脾氣。”
殷妄之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不留情面的拆穿他,“你‘早就說過’,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記得?”
溫久緊接著說道,“我也沒有意見,原本我就是這樣想的,只要能留在身邊,無論是什么身份,能每天陪著師尊,我就很滿足了。”
他懷里的余笙對此意見很大,“騙人,你明明天天都要親要抱的,根本不會滿足。”
溫久的臉色微微發(fā)紅,幸福地笑了,笑得另外兩個師兄非常想打人,十分想殺人滅口。
不僅如此,他還貼到了余笙耳邊,假惺惺做出一副說悄悄話,實則聲音另外幾個人都能聽到,問道,“那師尊喜歡如何做才好滿足?”
站在展笑天身側(cè)的余笙指了指他們兩人,又指了指沒骨頭似的躺在殷妄之懷里,始終被公主抱的另一個自己,說道,“看到了沒?他們都是反面教材,我們是好孩子,不要和他們學(xué)。”
鬼界的余笙知道自己被罵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下更來勁兒了,當(dāng)場跟殷妄之要了個親親。
人界余笙眼看著話題越來越遠(yuǎn),馬上就要恢復(fù)到打情罵俏的環(huán)節(jié),說不定再過一會兒,他們叫聚`眾`淫`亂了,趕緊趁著這個時候把該解釋的解釋了一遍。
nb s 解釋完了以后,還很無辜的加了一個問題,“這樣真的不好嗎?”
明明自己分裂以后,大家都很開心了,矛盾啊問題啊什么的,好像一下子就沒有了。
“當(dāng)然不好。”
“不。”
“師尊,您可能沒有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展笑天握著他的手,在他面前單膝跪下,這本是師徒間的禮數(shù),此時卻好似帶上了別的意味,
“我愛您,不希望您因為我而受到一丁點傷害、損失,無論這樣的代價換來了多大的好處,只要是虧在您身上,那就是不值得的。”
殷妄之也將懷里的人放下,和溫久一起,讓師尊們站在一處。
殷妄之:“師尊,能恢復(fù)原狀嗎。”
溫久:“您總教導(dǎo)我,不要過分犧牲自己,就算我沒有利用價值、沒有這樣那樣的好處,您也會喜歡我,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師尊,我尊您、愛您,不是建立在您愿意陪在我身邊這個基礎(chǔ)上的,所以您大可不必委曲求全。”
余笙和余笙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一時都有些驚訝。
被戳穿的時候,他們真的很慌,以為徒兒們一定氣急了,說不定之前的努力要功虧一簣,又要再次一個個黑化了,甚至黑化得更厲害。
然而事實卻證明……他們遠(yuǎn)比自己想象中是更好的徒兒,也是更好的伴侶。
已經(jīng)好到了,完全超出他們想象的地步。
當(dāng)初三個徒兒為了他一個人相互吃醋,爭執(zhí)不休,余笙還只是有些意動,被這樣的情誼弄得手足無措。
如今他們?nèi)齻€,卻愿意為了他放下矛盾,讓他看到這份感情里,除了侵占和獨占,還有太多其它的、更美好溫暖的東西……余笙真的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了,徹底要認(rèn)命了,失敗了,這樣深切的溫度,直接溢滿了整個胸腔,幾乎讓他呼吸困難。
“我……”
其中一個余笙揉了揉鼻子,誠實又抱歉地說道,“你們真的……真的要我變回去嗎?再反悔可就不行了……”
其實要提前恢復(fù)原狀,也不是不行的……
但如果再來一次分裂,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已經(jīng)沒有積分了,道具也是一次性的了。
殷妄之抬了抬手,欲言又止。
溫久則只是用溫和而深情的目光注視著他,低頭親吻余笙的手指,“當(dāng)然,徒兒無怨無悔,只希望師尊能安然無恙。”
鬼界余笙和殷妄之對上視線,“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說的?”
殷妄之:“我……”
展笑天:“吞吞吐吐,一看就沒安好心……師、師尊,咳咳,算了,你現(xiàn)在不愿意也沒用了,不同意的話,我們就只好強行……”
“不是。”殷妄之搖頭,“我只是想歪了,沒什么。”
鬼界余笙一副要與鬼王同流合污的樣子,“你是不是在想我想的東西?”
殷妄之和他視線交流,空氣中呲呲啪啪仿佛要蹦出火花來,“你……也在想?我怎么感覺怪怪的……”
鬼界余笙:“哪里怪了?并沒有啊,難道你只認(rèn)我一個是你師尊,另外的不想認(rèn)了?”
殷妄之:“當(dāng)然不是……”
鬼界余笙:“那不就得了。”
不知怎的,另外兩個余笙的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
展笑天和溫久表情困惑,不明白他們在打什么啞謎。
三個余笙又是互相看了幾眼,嘿嘿一笑,突然換了個站位。
余笙們:“好,那就說定了,再過三天回三界崖會和,到那時候再正式恢復(fù)原狀!”
于是,更加掉節(jié)操的一幕出現(xiàn)了。
人界余笙被推了一把,到了殷妄之的面前,慌亂弱小又無措,羞得不行,鬼界余笙主動跑去了溫久那里,嘻嘻笑著張開手臂要抱抱,靈界的余笙則走到了展笑天身前,主動牽起他的手。
鬼界余笙:“等一下,要不然就六天吧,這樣才能一輪都走完……”
人界余笙:………………
啊啊啊啊啊!!!你們這樣是 不可以的!
啊啊啊為什么我沒有反抗啊!
系統(tǒng):……我…………你們還是屏蔽我吧我不想看了……
然后。
三個主角們,和三個余笙們,一起,齊心協(xié)力,手牽著手,心連著心,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