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展笑天也緊緊抱住了他,恨不得把倆腿也扒過來,模仿一下鷹爪鉤扒住墻邊的架勢,緊緊不放。
書的劇情還沒完,余笙已經(jīng)開始感到難為情了,臉頰浮上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薄紅。
然后就打了個噴嚏。
他的鼻子,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剛才的醋味兒,結果氣味突然來了個急轉(zhuǎn)彎,變得奇甜無比,讓余笙同時想起了蛋糕店爆米花店和奶茶店開在同一處的沖擊力,愣是甜得他鼻子一癢。
香水店都沒有這么香,香妃都不敢這么香,香菜都不能這么香。
一個噴嚏過后,余笙就很想結束這個擁抱了,按照書中安排,擁抱的下一步就是互訴衷腸,說一些感天動地的話,比如為師永遠支持你的選擇、就算天下都與你為敵為師也會護你周全、無論到什么時候為師都會放心地將背后交給你之類的,要多煽情有多煽情,要多熱血也有多熱情,熱到熱淚盈眶,情到矢志不渝。
余笙看了眼,感覺這個作者的文筆還是有點問題的,矢志不渝怎么能用在這種地方呢,應該是父慈子孝才對。
嗯。
好像也不太對。
好吧他承認作者文筆再差也比他好。
然而就在余笙在心里練好臺詞,輕拍了拍展笑天的后背,差不多該松開了的時候,身上的手臂突然又一緊,根本不打算松手。
余笙尋思這是正在情緒上呢,估計還沒緩過來,應該多給他點時間,也就沒掙扎,一下下哄小孩似的順著展笑天的后背。
順三下,打一個噴嚏,順五下,再打一個。
主要還是在天上呢,風大。
于是等到殷妄之感覺不對,拽著溫久一起上來找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玉央子一身寬松的淺淡米黃長袍,秀發(fā)隨風而起,窄腰被緊緊扣住,整個人都貼在金紅戰(zhàn)袍的展笑天懷中,衣袍邊角、發(fā)帶與發(fā)梢,都被展笑天身上的血污與灰塵沾染。
兩人抱得死緊、難舍難分,更刺眼的是展笑天還微微抬起頭來,眼睛明亮如豺狼,露出個極其得意欠揍的笑容,而他懷里的人,則時不時地輕顫一下仿佛在抽泣,其實是噴嚏。
玉央子每輕顫一下,他便會低頭用下巴蹭蹭懷中人的耳尖或是發(fā)絲,眼里全是濃烈的占有欲。
這一看就是剛剛輕薄了懷中的人肯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混賬”
殷妄之目呲欲裂,當即便罵出聲了,右手捏緊了刀柄,卻礙于前輩還在那畜生懷里,不便出手,氣得殺氣四溢,四周的溫度頓時轉(zhuǎn)冷,仿若寒冬瞬至。
余笙又被凍得一激靈,空氣中的氣味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去,雖然冷了點,但不至于一直打噴嚏了,余笙揉了揉鼻子,這才被展笑天放開,發(fā)覺殷妄之不但去而復返,還多捎帶了個溫久。
事到如今,他也終于在心里得出結論展笑天恐怕也早已看破自己身份。否則怎么會撒嬌討關愛到這種地步,這么熟練順手的但眼下,還不是先關心思考這個的時候。
回過頭,露出的是一張因為打了太多噴嚏,所以鼻尖和眼眶都略微泛紅的臉,嘴唇也因為剛才抱太緊了,一直壓在展笑天肩膀處,被略硬的墊肩硌紅了。
看著非常引人誤會。
溫久不知怎的一晃神,竟是忘了說話、也不說來意,直接沉浸在個人的內(nèi)心世界了。
殷妄之就比較直接了,又是怒喝一聲,“展狗,你這畜生還不快放開前輩”
余笙
他已經(jīng)放開自己了啊,為何殷妄之這么激動
他覺得這里面可能是有什么誤會,但具體是什么又很難猜。
劇情又有點跑偏了,但余笙的腦海里仍然殘留著那本小說里的劇情,猛然想起,按照書中描寫,這時候的徒弟剛剛安撫了魂獸,也就是展笑天的劍靈剛被安撫,正是心理最脆弱敏感的時候,不適合顧全大局,適合偏心,適合不講理,適合做個慈愛老父親。
余笙偷偷瞄了一眼那柄赤辛劍,確定它還尚未徹底平息下來,瞬間做出了決定。
“好好講話,不要罵人。”他一臉正經(jīng)地勸說了一句,“都是師兄弟,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笑天他沒有欺負我或者脅迫我,咱們有話好好說。”
殷妄之危險地瞇起眼睛,“你叫他什么”
余笙“”
為什么重點這么歪呢。
余笙一臉的無辜,叫名不帶姓,顯得親近什么的,也是那書上教的
還沒想好應對,腰上又是一暖,展笑天貼了過來,從余笙身后將人環(huán)腰摟住了,腦袋也靠了過來,“鬼王,你罵我畜生,那你又算什么”
余笙越發(fā)聽不懂他們對話了,納悶這明顯應該有誤會,怎么展笑天都不反駁不澄清的,就瞧見殷妄之的神色突然就不對了,視線飄忽不敢看自己不說,還一副略帶慌亂的模樣,怎么看怎么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