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輕輕關(guān)上,殷妄之站在門口,正好與走來的溫久正面碰上,四目相對。
溫久眼盲,但能依靠天目辨人識物,在發(fā)覺殷妄之和其手中明顯沾著另一人血跡和藥渣的垃圾時,震驚地愣在了原地,嘴巴都微微張開,“你”
而后猛然露出警惕的神色,一手探向自己的識海,檢查天目是否有損,或者是否有被幻境干擾的痕跡。
不對啊
溫久迅速思索,以自己聰明的才智硬生生找出最合理的解釋,而后詢問道,“殷鬼王,你是打算用這種東西下咒嗎我怎從未聽聞過有這種咒術(shù)”
一定是沒法直接動手,打算用陰損招式了,畢竟實力如鬼王,總不能一夜之間就被人下了降頭,突然善良到幫展盟主療傷換藥,還親手拿這些用過的紗布出去扔掉吧。
殷妄之“呵,孤陋寡聞。”
鬼王向來不喜歡廢話,以招牌式地嘲諷回了一句,便動作瀟灑地轉(zhuǎn)身離開,并在轉(zhuǎn)角處一個用力,將手里的東西盡數(shù)化作灰燼,沒留下丁點痕跡。
溫久憂心忡忡地敲門進去,隨后在見到里面的余笙和展笑天時,又頓覺柳暗花明了展笑天會不會被下咒干他何事便恢復了溫和平淡的笑容,將花瓶和里面新鮮的花枝擺在室內(nèi),淡淡花香散開,讓屋內(nèi)多了一絲生氣。
余笙心情看起來很好,熱情地與溫久打了招呼。只是展笑天的臉色就沒那么好了,蒼白中透著一絲迷茫,迷茫里夾雜著擔憂與警惕。
最可怕的是他今日竟然沒什么虛弱之態(tài),不喊疼不裝病不示弱求關(guān)愛了,尤其在余笙和溫久打招呼后,變得格外地自強自立,“前輩,我真的好很多了”
溫久眼睛一瞇,感覺事情不簡單,皺眉審視地看向展笑天,似乎想辨認清楚,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然后便聽到余笙反駁,“不行,你雖然體質(zhì)更強、自愈能力比常人要好,但傷還沒徹底復原。學什么不好,學你殷妄之師弟逞強要面子”
溫久聽了這話,險些被嗆到,連嘲帶笑地看展笑天,仿佛抓到了什么足以嘲諷對方一百年的黑料。
展笑天凌亂到了極點,反而福至心靈,突然堅定地搖搖頭道,“不,我是要向溫師弟學習,不能仗著自己是晚輩就任性,要學會為他人著想,回報對我好的人。”
溫久
余笙還真的信了,欣慰又贊賞地摸了摸展笑天的頭,為他的懂事給予肯定,覺得這個大徒弟真是有慧根,這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良苦用心,開始主動與師弟搞好關(guān)系了。
然后轉(zhuǎn)向溫久,語重心長道,“溫公子啊,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吧,不要親自下廚了。”
溫久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若不是手里的花瓶已經(jīng)放下,此時恐怕已經(jīng)落地摔碎,“為為什么”
是他做的不好嗎是自己的廚藝后退了嗎還是師尊的口味變了他一直引以為豪的優(yōu)點,最享受做的親近之事竟然要被叫停
難道是殷妄之背著自己,偷偷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視線一飄,展笑天果然知道內(nèi)情,正意味深長地微笑著,仿佛在享受敵人失敗的美景。
余笙已經(jīng)處理好了展笑天的傷口,背對著玉床,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自顧自地安撫溫久道,“是啊,今天的飯食之類的,就交給我來做吧,難得你們?nèi)龓熜值芏荚冢蠹一镆黄鹪诓妥郎虾煤镁劬郏达嬕槐!?
失寵的打擊來得太快,太過猝不及防,讓溫久頭腦一片空白,只隱約聽明白了,親自準備伙食,是為了讓另外兩人也能吃好喝好
他越發(fā)肯定起來,這一切的突變,一定是因為鬼王的到來,不然為何在今天之前,師尊都從未提議要給展笑天下廚做吃的鬼和人比起來,分明是肉體凡胎的展笑天更需要進食
溫久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大睜的眼眸里一片霧蒙蒙的。
余笙見他這個模樣,更是心疼了,瞧瞧,平日里一定很少被人照顧,更沒體會過兄弟情誼,這才感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再次翻開識海中的小說,看了看相似的情節(jié),無非就是師父給徒弟送法寶,師父在徒弟受傷或低落時給關(guān)愛,看了兩頁,覺得小說里只有一個徒弟,但他有三個,也不是完全一樣。
要是有師徒四人作為主角的小說能參考就好了。
德高望重的師父,頭鐵又皮得一比的大徒弟,總是嚇到無辜群眾、貪圖七情六欲的反派二徒弟,穩(wěn)重細心、踏實肯干的后勤必備三徒弟,大家一開始是敵人,后來不打不相識、和睦一家親
誒,這不是西游記嗎。
余笙被自己的聯(lián)想驚到,默默低頭捂臉,遮掩因竭力忍笑而扭曲漲紅的面孔。
作者有話要說 余笙這個人,沒什么優(yōu)點,就是心大,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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