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摸了摸臉皮,對比了一下厚度,感覺到了差距。
溫久“若非我當(dāng)初,特意在幾日后派分神回來偷看,只怕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以為自己的師尊還活著,連一個祭奠他的機會都錯過若是早知當(dāng)初師尊是因此讓我走,我是說什么,都絕不會離開他半步的。”
余笙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看來,當(dāng)初那些白團子們突然消失,應(yīng)該就是在他使用快到期的詐死道具時,不小心被溫久發(fā)現(xiàn),然后帶走的。
“你你也別太傷心了。”他深感愧疚,捏了捏懷里的白團子,“那這個靈寵,也是你才特意留下的”
展笑天突然冷笑一聲,“怪不得這么狡詐,物隨其主。”
溫久理也沒理他,點頭道,“正是如此,是想讓它替我守護師尊的遺體,避免被什么山林野獸、無關(guān)之人給毀壞了,沒想到我再回來,他已經(jīng)有了這個墓。”
余笙倒是真不太了解這東西,甚至可以說靈界的種種,他都不甚了解。有點怕溫久和展笑天一齊追憶起當(dāng)初種種,再打起來,便轉(zhuǎn)移話題道,“這個靈寵一直留在崖底,不會餓死的么”
溫久的視線從墓碑上挪開,看向余笙,“不會的,前輩可以隨便喂他些東西試試,它什么都吃的。”
什么都吃它明明吃了吐。
余笙好奇地一手抱著白團子,另一手摸進懷里,隨便摸了個自己的存貨出來,結(jié)果不小心摸錯了,拿出了一根甘蔗。
溫久面帶笑容,裝作沒看見轉(zhuǎn)頭,繼續(xù)對著墓碑沉思。
一個甘蔗比手臂還長,拽了好幾下才整個拿出來,變魔術(shù)似的,余笙拿出來就有點后悔,總覺得喂團子吃甘蔗有點蠢,于是把甘蔗塞了回去,又摸出兩個香蕉來。
還沒等喂團子呢,余笙一側(cè)頭,發(fā)現(xiàn)展笑天不知何時站到了近處,正驚訝困惑又好奇地盯著自己側(cè)開的衣襟,像是在探究里面到底藏了多少東西,為何看著尋常的口袋這么能裝。
幸好那些偷偷藏起來的點心不是真的在衣襟里面,而是用衣襟障眼法藏在空間口袋了,不然這樣被發(fā)現(xiàn)就丟人丟大發(fā)了。
余笙想到那些點心,臉上就有點溫?zé)幔皇帜孟憬兑皇直F子,裝作不經(jīng)意地往墓邊挪了兩步,見團子沒打算吃香蕉的樣子,便打算塞回去。
反正空間口袋什么的,實際是在手上的。
結(jié)果香蕉比甘蔗直徑大了些,第一次沒能成功挑開衣襟,反而把衣領(lǐng)壓在了胸口。就在這時,側(cè)面伸過來一只手,體貼地用一根手指勾住了薄薄的布料邊緣,打開。
如果這樣幫忙的展笑天不是一邊伸手,一邊還用余光往里偷瞄的話,余笙真的不介意說聲謝謝。
罷了罷了,他心一橫,想也不想把兩根香蕉放進去,心道展笑天也沒有惡意,看的不是自己,只是好奇口袋的秘密,作為主角會對這種金手指一般的道具感興趣是最自然不過的,要冷靜、要淡定、要放平常心。
展笑天的小動作無可指摘,余笙的動作也很快,然而還有比他們更快的。香蕉剛放回口袋里,展笑天眼神一斜,還什么都沒看清呢,便被一團白絨絨的東西擋住了想看的一切。
是白團子,在香蕉進去時緊跟其后,動作靈巧地順勢鉆進了余笙的衣襟口袋,毛茸茸軟綿綿地貼著余笙的胸口,鼓鼓囊囊地窩在懷里,露出一雙無辜又無害的豆豆眼,與偷看被發(fā)現(xiàn)的展笑天四目相對。
只是這樣的眼神、動作,落在展笑天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絲毫不無辜單純,只剩下赤鍋鍋的挑釁,仿佛在說看什么看,看我吧,蠢貨。
一時間,殺氣如煙花般炸開,又在余笙抬頭時轉(zhuǎn)瞬即逝。
展笑天默默收回手,發(fā)出細(xì)微的磨牙聲,深吸一口氣,道,“前輩竟然就這么慣著它還讓它鉆進衣服里去”
余笙正被兔子萌得不能自已,眼睛亮晶晶地,對展笑天的怒氣威壓完全免疫,笑著說道,“哎呀,它只是個兔子而已,不要和它計較嘛。”
“兔子”
“額,靈寵。”余笙看了看懷里這個沒有耳朵的白色生物,糾正道,而后想起展笑天是被它咬了一口的,還被它挖的坑摔過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別生氣”
展笑天已經(jīng)要氣死了,“您還真當(dāng)它只是個普通靈寵它分明就是溫久他”
“展師兄”溫久在墓碑前站得筆直,突然厲聲打斷他,嚴(yán)肅道,“你怎么可以這么和前輩說話,玉央子前輩好歹是師尊的知交故人,也是我們的長輩,怎么可以這么沒大沒小的。”
而后又褪去肅容,朝著余笙溫和地笑了笑,“前輩,展師兄他心性耿直,脾氣急了些,您不要和他計較,溫某在這里替他賠個不是。”
余笙此時倒完全沒覺得被冒犯,只無奈地擺擺手,覺得這倆徒兒也太把這些規(guī)矩當(dāng)回事了,“沒事的沒事的。”
甚至還有點好奇展笑天的后半句是什么,可惜這么一打斷,再去追問的話,會讓維護自己的溫久面子過不去的。哎,大概是什么余笙覺得自己也能猜到,約莫就是說這個團子不是尋常靈寵,訓(xùn)練有素,之前咬人就是溫久指使之類的。
接連的打擊讓展笑天越來越不爽,硬剛沒用,干脆就來軟的,下一刻就小臉一白,身形虛晃了一下,“前輩,對不起,是我語氣不好,不該因為身上難受就發(fā)脾氣,算了,我還是明日再來祭奠吧”
眼看著要摔,余笙連忙過去,“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多謝前”
“不必勞煩前輩,”溫久橫插過來擋在中間,不計前嫌地朝展笑天伸手,“這等小事,由我扶展師兄回去便是。展師兄,請吧。”
展笑天穩(wěn)穩(wěn)站直,面冷如霜,咬牙道,“沒事,我忽然覺得不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展笑天什么靈寵,那明明就是溫久他自己變得趁機占便宜這種人就應(yīng)該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