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人體裝載完畢
生理機能,正常
腦電波傳播頻率,736hz
頻率過高,開始修正
本以為熬過黑夜就是天明,可西羽在夢魘中驚醒時,周圍卻仍舊昏暗不堪。
意識朦朧之間,他好像聽到個機械女聲在說些意義不明的話。
可恢復(fù)神智之后,卻又半個字都回想不起來。
和室內(nèi)沒有可以得知時間的物件,西羽剛拉下口罩揉了揉有些凍僵的臉,原本緊閉的房門就被拉開。
陰惻惻的人偶娃娃站在外面,面無表情地說“貴客,請隨我來。”
無論身處的游戲世界為何物,這世界有凌駕于人力之上的力量,已是不爭的事實。
西羽聽話起身,揉著肩膀問“大家都還好嗎”
人偶彎起漆黑的恐怖眸子,沉默不答。
很快,眾人便全被帶到院落里,數(shù)了數(shù)半個不少,應(yīng)當(dāng)是與西羽度過了相似的一夜。
此時將軍府在能見度極低的濃霧之外,亮起微薄的光。
看來第二天的確如約而至,可惜昨晚并不怎么平安。
總是跟隨著祝歌和唐彥彥的低調(diào)妹子受了傷,原本干凈的藍裙子上血跡斑斑,是胳膊處留下了深深的兩道傷痕。
她眼睛泛紅,嘴唇卻沒什么顏色,憔悴地解釋說“我、我睡得好好的,那條蛇忽然沖進屋子襲擊了我,幸好我躲進了柜子里,蛇才爬走”
祝歌擔(dān)心地觀察傷勢“不會吧,你看屋門都好好的蛇那么大,怎么進去你房間的”
孫修雅委屈“它明明撞破了房門,可是離開以后,門又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為什么蛇要攻擊我啊”
任波冷眼打量了她“呵,蛇是黑方的,這么說你是白方,還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孫修雅弱弱地說“我、我不是”
祝歌問“那你是黑方的”
孫修雅滿臉為難,低頭小聲道“為什么你們都逼問我”
“好了,看現(xiàn)在誰都不可能傻乎乎的自報家門。”吳智看不過去地開了口,郁悶道“不是說今天會把規(guī)則都告訴我們嗎”
十二個人偶娃娃整整齊齊地站在院子的四周,聞言同時鞠躬退下。
片刻后,昨夜那個詭異的聲音響起“親愛的玩家們,有趣的規(guī)則是游戲的靈魂,現(xiàn)在就有七條不可改變的規(guī)則藏在這院子里,你們得到一小時的時間去尋找。”
西羽立刻追問“規(guī)則也寫在花牌上嗎”
然而那聲音沒有再回答。
方浩神色嚴(yán)肅說“既然時間有限,我們就兩人一組分頭去找,少了規(guī)則對誰都沒好處,這件事千萬不能互相隱瞞。”
姚塵娜臉上的傷痕已經(jīng)紅腫不堪,既可憐又惡心,她顯然哭了很久,憔悴地走到西羽身邊“你能把口罩借給我嗎”
西羽本能地想紳士一把,可羅熙卻在不遠處抱著手說“自己的東西沒必要給別人吧,誰知道她有什么技能”
姚塵娜惱火“我只是想遮遮傷口罷了,你什么意思”
羅熙沒理睬,扭頭又去看各自組隊的大戲,他兇神惡煞的模樣顯然親和力為零,自然沒什么“銷路”可言。
但西羽卻瞬間明白其中的可怖之處如果這女人拿到別人的私人物品,就有能力傷害或得知自己的身份,那自己肯定完了。
他心下無奈,輕聲說“抱歉,我不信任你。”
這話出口,西羽自己都吃了一驚,因為他本打算講說怕感冒傳染之類的面子話,誰曉得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脫口而出
看來那張“誠實”的技能花牌,并沒有在開玩笑。
可可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夠控制一個大活人的本意
西羽張大琥珀色的眼眸,轉(zhuǎn)瞬就掩飾地扭開頭。
姚塵娜當(dāng)然生氣,啐了口說“一個破口罩而已,還以為你是什么好人,以后也別想我?guī)湍恪!?
話畢她就要拉著男友去找規(guī)則。
但方浩卻站出來阻止“喂,姑娘,你和你男友在一起,藏了規(guī)則我們也不知道還有體育大學(xué)的兩位兄弟,你倆是同學(xué),暫時分開吧,不然這雙人組隊互相監(jiān)視,就沒多大意義了。”
此話實在,誰也沒辦法辯駁。
本來大家彼此的信任就不堪一擊,此時誰有過激反抗,都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所以姚塵娜雖不滿地抿嘴,卻沒反駁。
對比之下,那兩個關(guān)系要好的體育生卻很大方,其中個子稍矮、濃眉大眼的何英奇主動笑笑說“老師的話有道理,那我就保護這位姑娘吧。”
“娜娜,注意安全。”花生也只能跟著與女友惜別。
眼瞧著大家都有了半生不熟的合作者,西羽想了想,本能地看向最活潑熱情的吳智,見他好心和那個受了傷的妹子在一起,又轉(zhuǎn)而看向氣勢不善的羅熙。
本以為羅熙會說點嘲弄的話,沒想到他卻大方垂手“走吧,就一個小時的時間,還想商量到什么時候去”
“可是我們怎么計時”西羽不放心。
羅熙沒多大耐心“計什么時,等太陽完全升起來,吃早飯的時候再集合吧。”
方浩不同意,強調(diào)說“這里的飯不見得安全,不可以隨便吃。”
可羅熙怎么看也不像個愿意聽人指揮的,壓根理都不理,就邁著長腿走了。
西羽微笑一下,也趕快跟上,暫別這個滋生矛盾的旋渦。
事已至此,任何人都不會再把將軍府的真實程度放在心上,西羽雖然根本不記得自己有玩過任何游戲,但腦子里卻本能有著關(guān)于游戲的很多知識,漸漸接受了眼前的狀況和現(xiàn)實,走在府內(nèi)雖雜草重生、卻仍可分辨出當(dāng)年陣勢的花園里,也是分外淡定。
他左顧右看,沒想浪費短暫的相處機會“羅先生,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