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后面發(fā)生什么事, 千代沒有回過頭。
她推開玻璃門, 從里面走了出來。
夜晚帶著咸味的海風(fēng)隨著潮水徐徐吹來,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又涼又不舒服。
千代捻著衣角扯了扯,想盡快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換衣服。
剛拐過一個拐角, 有兩個人急沖沖地沖了過來。
千代避開,那兩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清自己被撞之人的面貌,急忙剎住腳。
“喂!你!”
相良猛扯住千代。
片桐智司微微皺眉, “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
他們兩人對千代現(xiàn)在從頭到腳渾身濕透稍顯狼狽的模樣感到萬分迷惑。
千代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 “我打水仗去了。”
相良猛瞪大了眼,“打水仗?”瘋了嗎。
他知道此事并不是千代所說的那樣簡單, 說,“是那個叫白原的家伙干的?”
千代輕輕搖頭, “沒事, 他們以后不敢再惹我了。”
她搓了搓手臂,有些冷。
“我先回去了, 啊, 對了,這個溫泉需要穿泳褲的,這條短褲送給你們。”
千代之前買的唯一一條短褲, 強行塞到相良猛的手中。
自己的肩膀一暖, 她疑惑地微微轉(zhuǎn)過頭。
片桐智司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輕輕蓋在千代的肩上。
千代扯了扯, 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后, 她便匆匆離開。
一旁的相良猛手握短褲, 來來回回看著剛才的兩人。
“智司, 你有事瞞我?”
片桐智司的脖子還被固定器卡住,想扭頭轉(zhuǎn)移視線,最后只能被迫整個人轉(zhuǎn)過身去。
他的雙手插袋,“沒有。”
這種詭異的態(tài)度讓相良猛的眉毛高高擰起,“哈?”
……擺明有鬼好嗎。
很快,從溫泉里面跑出好幾個人,各個神情慌張,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上,抱著浴巾和衣物就往外跑。
他們抓住一個人,“喂,里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怎么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一樣?”
被抓住的少年連眼鏡戴反了,可想而知他當(dāng)時有多么慌亂。
他哆嗦著,“沒有!就是……白原同學(xué)他……被打了!”
“他被打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不用想也知道絕對是千代下的手。
那名少年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相良猛伸手摘了他戴反的眼鏡,看了兩眼,往自己的身后一丟。
算是放過那名少年,沒再管這個弱雞。
那名少年如蒙大赦,眼鏡都不撿了,抱著衣服就跑。
片桐智司和相良猛進(jìn)入溫泉館其中一個室內(nèi)。
里面一片混亂,換衣間的架子被推倒,東倒西歪。
他們轉(zhuǎn)了一圈,終于順著水聲來到?jīng)_洗室,入眼臉盆肥皂全散落在地。
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一邊舉著花灑對準(zhǔn)自己沖洗,一邊用搓澡巾狠狠地搓著自己的皮膚。
力道大得在稍白的皮膚上搓出深深的紅痕,勢必要搓下一層皮。
搓著搓著,他十分氣憤地將搓澡巾狠狠地丟在地上,“操!”
瞥見腳邊有個臉盆,相良猛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喲喲,我還當(dāng)是誰呢,這不是人氣王白原同學(xué)嗎。”
白原微微側(cè)身,避開飛來的臉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