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美國。監(jiān)獄。
一頭碧發(fā)的青年囚犯食不下咽, 不遠處有幾個同樣身著囚衣的家伙, 像鬣狗一樣盯著他。在此之前他不過是個大學(xué)生,一朝入獄、前途盡毀, 便以為是從天堂掉進地獄。然而那之后的日子才是。
渾渾噩噩地吃完午飯、服勞役, 獄警告知有人探訪, 碧發(fā)囚犯在前往會面室的路上,路過了一段攝像頭拍不到的角落。
腦后劇痛,他被人一棍子敲暈, 模模糊糊中他聽到得逞的獰笑,被人塞進麻袋里拖曳著。在監(jiān)獄里,暴力和沖突約莫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 再怎么小心謹(jǐn)慎也好, 碧發(fā)囚犯對此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恐懼仍不可阻擋地在他心中蔓延著,會遭到怎樣的對待呢?
他被拖行到一個地方,雨點般的棍棒和拳腳落在他身上。疼痛、黑暗、還有對死亡的恐懼本身。
神啊。誰都好。誰來救救他。
他真的發(fā)出求救聲了嗎?還是只有悶哼和慘叫?
耳邊的轟鳴響了好一陣,碧發(fā)囚犯才發(fā)現(xiàn), 不知何時,加諸于他身的暴行已經(jīng)停止了。他聽不大清楚,但肉體能感覺到幾聲重物落在地上的震顫。
細細簌簌的響聲過后, 新鮮空氣混著血沫灌進了碧發(fā)囚犯的鼻中。一雙手打開了麻袋,急切地把他從里頭挖出來, 不嫌臟地拂去臉上涕淚和血液的混合物。
貝爾納多勉力睜開被打腫的眼睛, 明明沒有開燈、常常被用作私刑的監(jiān)室內(nèi)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他卻從模糊的視界中看到了一個發(fā)著微光的輪廓。
……天使?
“貝爾納多!貝爾納多!沒事吧, 達令!啊啊啊對不起我來晚了,可惡,這些混蛋……!”
天使焦急地呼喚著他的名字,見他還有氣在便松了一口氣,貝爾納多被他放平,然后又聽到數(shù)聲拳頭與肉體相擊的沉重聲音,天使罵著臟話又痛扁了那些家伙幾下。
“boss,到時間了,我們該走了。”
“我知道了啦……抱歉達令,接下來要靠你自己了。”天使將手掌覆在他的額頭上,仿佛給信徒賜福,一瞬間,某種暖洋洋的情感充斥了貝爾納多的心靈,驅(qū)散了監(jiān)獄里的冰冷和黑暗。
“你、是誰?”貝爾納多蠕動嘴唇,竭力問。
天使輕笑一聲“我們還沒認識,等認識之后要對我好一點啊。”
他消失了,仿若從未來過。
貝爾納多在黑暗里聽著獄警趕來的重重的腳步聲,已不再恐懼。
……
“貝爾納多搞定,giulio和伊萬之前解決過了沒問題,那就只剩下盧奇洛……這個我不太熟啊,用強的好了。”
8年后。美國。迪班市。
酒店房間內(nèi),高大的西裝男子正擦拭著心愛的□□。他有著玫瑰紅的發(fā)色,在腦后抓了一個小小的馬尾,體型壯碩,五官深邃,不論是身材還是五官都具有明顯的意大利男人的特征,充滿男性荷爾蒙。
他此時面上陰郁而焦躁的神色不但沒有影響他的英俊,反而讓他看起來像是被困在籠子里的雄獅,渾身殺氣。
“喂,你再猶豫的話,就來不及了哦。”
盧奇洛一驚,反應(yīng)極快拉開槍栓對準(zhǔn)房間的一角,那里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人,無聲無息、不知何時。
……gd的殺手嗎?
“危險、危險,我沒有惡意。”來人——腰上一把日本刀的金發(fā)少年舉起雙手以示無害。
盧奇洛眉頭一皺“是你……我記得你叫……是boss的……”他抿住嘴不說了。他認出此人與他同屬迪班市的黑手黨家族cr:5。
盧奇洛并未放下警惕和槍,太可疑了,對幻術(shù)師的使用在黑手黨的戰(zhàn)爭中早已成為一件普遍的事。
“cky dog giancarlo,你應(yīng)該正在和戰(zhàn)斗部隊一起清掃街面才對,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有何貴干嗎?”
“現(xiàn)在的我在做那種事啊。”金發(fā)少年不知所云地回答,從懷里掏出一個形制古樸的懷表看時間,“你的妻女快出事了,還站在這里和我閑聊真的好嗎?”
“你說……什么!!”
盧奇洛是cr:5的boss亞歷山大的教子,出身良好,能力優(yōu)秀,加入cr:5后迅速憑借自己的手腕成為了統(tǒng)領(lǐng)一方的干部,更兼嬌妻幼女在懷,是黑手黨里典型的人生贏家。
但在這場gd和cr:5的戰(zhàn)爭中,敵對家族流傳出了抹黑妻子的謠言。盧奇洛產(chǎn)生懷疑,痛苦不已,幾次拒絕和妻子見面。
“作。”gian用一個字評價。
他正坐在盧奇洛的法拉利駕駛座上,以200邁的速度在迪班的街道內(nèi)飛馳著。
“你懂什么!”被三日月宗近捆在后座的盧奇洛暴怒“我作為cr:5的干部,必須忠誠于組織的榮耀,如果是我的妻子背叛了組織……那我……”
“你對我說個屁,對你老婆說啊,大聲地把你的質(zhì)問說出口,聽她的解釋啊!”gian吼回去。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話說你們到底想做什么,背叛組織嗎!cazzo,混蛋!放開我!!”數(shù)分鐘前,金發(fā)少年拔出那把日本刀,從刀里出來一個漂亮的日本人,三下五除二地把盧奇洛、還有門口的守衛(wèi)全部打倒,把他劫持到了車上。難道說cky dog真的背叛了,但是怎么可能,他明明是……
gian懶得再回答,恨不得把法拉利開成噴氣飛機,一路上驚擾了無數(shù)黑手黨戰(zhàn)爭期間對峙的cr:5和gd兵隊,終于一個漂亮的擺尾轉(zhuǎn)過街口,看到了街道上正在對峙的家用車和警車。
“那是……我妻子的車……為什么會被警車攔住——”盧奇洛慌張道,心中充滿了不好的預(yù)感。
gian踩下油門。
警察舉著大喇叭和槍把家用轎車圍住,讓里頭的女人和小孩卸下武裝下車。因為害怕和緊張,駕駛座的女性不小心打開了大車燈。
然而迪班的警察早就因為黑手黨近來武裝斗爭神經(jīng)繃緊,驚嚇之下竟將其當(dāng)成□□,下意識扣下扳機。
“夏琳、愛麗絲——!!!!”盧奇洛撕心裂肺地大喊。
在他之前,gian的厲聲大喊蓋過了他的聲音“三日月——”
刀劍付喪神從車頂躍起,墨藍的衣袖于電光火石之間已擋在轎車前,刀光劃破夜色與子彈相接,叮叮當(dāng)當(dāng)將其盡數(shù)彈開,火花四濺,沒能在刀身上留下一絲痕跡。
“!!!”在警察震驚地再次開火之前,三日月宗近千錘百煉的身法欺上,將他們一一敲暈。
gian炫技般擺尾停車,盧奇洛推門沖下,從轎車駕駛座中扶出哭泣的妻女,用力抱住她們。
他劫后余生地哽咽著向gian和三日月道謝“不管你們是誰,上帝,謝謝,真的謝謝。”
“我收到了。”gian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