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就是廢土,很少有人去關(guān)心弱者的感受。
曲澗磊認為,對方如果不是不想換針管,擔心針管破裂,速度可能會更快一點。
一針推到底,曲澗磊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個……不對呀!
雖然已經(jīng)暫時封閉了血管,但是他依然能感覺到,針劑中含有狂暴的能量。
他心里納悶,臉上卻沒什么表情,耷拉著眼皮,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還以為是可控的神經(jīng)毒素什么的,原來……是無序能量的沖擊?
可是這能量沖擊……可以殺人嗎?而且,還能有解藥?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曲澗磊默默地站在那里。
不多時,他的右臂三角肌到右手指尖,都感覺火辣辣的。
注射完之后,拾荒者們每人又得到了一紙杯的清水,“喝下去!”
水是真的很清澈,比礦泉水還要清冽,在廢土難得一見。
然而沒有誰心存感激,每一個廢土幸存者,都是野外生存專家。
大家知道,這是要推動藥力在體內(nèi)的運轉(zhuǎn)。
有人出聲嘀咕了,“身體有點熱……這是提前發(fā)作了嗎?”
負責注射的那位看他一眼,“發(fā)作是每五天一次,現(xiàn)在是正常反應(yīng)。”
曲澗磊聽到“發(fā)作”二字,越發(fā)地不想讓這不明藥劑進入肩頭或者腋下。
但是抵擋起來,真的很辛苦,而且……真的很消耗熱量。
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有人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個污漬斑斑的布袋。
布袋里是十管營養(yǎng)劑,還有一個簡陋的合金環(huán)。
營養(yǎng)劑是五天的“工資”,合金環(huán)上有一個凹凸的按鍵,他有重要消息,可以按下按鍵。
那些不重要的消息,還是要去洪四聚居地匯報,同時領(lǐng)取下一個五天的酬勞。
“多謝,”曲澗磊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同時打開一管營養(yǎng)劑,直接擠進嘴里。
到最后,他將外膜反轉(zhuǎn),將營養(yǎng)劑上的殘渣舔入口中。
在廢土,所有人……所有窮鬼都是這么吃營養(yǎng)劑的。
曲澗磊的怨念,甚至減少了那么一絲絲……預(yù)付工資,就挺好的。新閣
關(guān)鍵是發(fā)得正是時候,他快有點扛不住了。
又過五分鐘,最后一名逃脫的家伙也被追了回來——人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
然后,賽先生帶著車隊呼嘯而去,一如他們來時的模樣。
幸存者們的武器也被發(fā)還了,洪字總聚居點的貴人,看不上這點簡陋玩意兒。
一名滿臉橫肉的大漢走到了曲澗磊面前,抬手推了一把,“小子,得了什么?”
大漢是獵殺者,背上背著高斯自動槍,不過他不認為自己有必要摘下槍。
一干拾荒者們冷漠地看著這一幕,有些人暗暗后悔,自己晚行動了一步。
橫肉大漢并不是獵殺者里最頂尖的,有一名精瘦漢子,甚至背著激光狙擊槍。
但是高端的獵殺者,不屑找這種小螻蟻的麻煩,他也是冷冷地看著。
“賽先生雇傭我的傭金,”曲澗磊面無表情地回答,“還有通訊器……你要拿走嗎?”
“傭金?”大漢的眼睛一亮,看起來有點腦瓜不夠數(shù)的樣子。
不過下一刻,他還是反應(yīng)了過來,眼中露出了一絲忌憚之色。
“賽先生雇傭你……他雇傭你干什么?”
“要我匯報礦場的消息,”曲澗磊耿直地回答,“我覺得自己難完成,要不換成你?”
橫肉漢子轉(zhuǎn)身就走。
開什么玩笑?賽先生可以小看拾荒者們,他還真不敢小看。
玩命的話,獵殺者肯定強過拾荒者,但是他敢接下這個工作,不知道哪天就被陰死了。
背著激光狙擊槍的漢子問了一句,“賽先生為什么會選擇你?”
“因為……我不是拾荒者的緣故吧,”曲澗磊也不好解釋這一切。
希望你們智商足夠,能聽得懂我說的話。
別說,還真不止一個人聽懂了,幸存者們都是生存達人,總有智商及格的。
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女性拾荒者出聲了,“傻曲是吧,你是想借此威脅我們嗎?”
其他的拾荒者們聞言,也是臉色微微一變。
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jīng)想過整合垃圾場的拾荒者,但是從沒有如愿,反倒多半銷聲匿跡了。
賽先生……倒是還算強大,但是能有多強大呢?
“我從不做壞事,”曲澗磊回答得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下一刻,他看向一個獵殺者,冷冷地發(fā)話,“放下你手里的激光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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