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張嘴一張一合,還在不斷說著,沈若曦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的手慢慢收緊握成拳頭,指甲鑲嵌在肉里,手心血肉模糊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欺人太甚!”一字一頓,沈若曦說的咬牙切齒。
書房內(nèi),看著那一張張欠條,沈若曦目光森寒,“這些事情爹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沈老爺嘆了口氣,“商戶之女身份低,原以為拿了這些銀子,可以讓你穩(wěn)坐侯府夫人的位置,可沒想到有些人欲壑難填!”
“有些豺狼是喂不飽的!”沈若曦語氣悲涼,“那個狼心狗肺之人,拿著咱們家的銀子,去賑災(zāi)得了功勞,卻求娶平妻,欺人太甚!”
回到侯府,沈若曦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門中,一言不發(fā)。
門外,伺候的下人們噤若寒蟬,輕手輕腳,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冬雪憤憤不平,“狼心狗肺的,竟然如此欺負人!”
銀霜咬牙切齒,“不怕,早晚讓他付出代價!”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王爺?
糾結(jié)的臉皺成一團,她猶豫再三,還沒作出決定,就收到了沈家的信。
砰!
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四溢。
心中怒火無處發(fā)泄,沈若曦手重重敲在桌子上,“他們真是欺我沈家無人,竟如此齷齪!”
一旁的銀霜嚇了一跳,只掃了一眼信紙,眼睛瞪得溜圓,“他們怎敢?卑鄙無恥!”
信上內(nèi)容不是別的,正是蕭煜寫給沈老爺?shù)模贡氨蔁o恥的直言要白銀,疏通官場,不僅如此,還要沈家堂妹,去給老王爺做妾。
老王爺年過五旬,土埋半截,生性爆虐,一輩子妻妾無數(shù),不知害了多少性命。
但蕭煜為了在官場上更上一層樓,竟然,要把花季少女送去。
“小姐,這可怎么辦?”冬雪不知攝政王之事,此時急得滿頭大汗,“就算要合離,也要慢慢籌謀,可是堂小姐”
“要不然咱們還是找”
銀霜焦急不已,失言,沈若曦連忙打斷,“不可!此事我自有定奪!還有時間,我們可以慢慢籌謀!不過,既然侯爺還有時間關(guān)心官場之事,看來還是傷的太輕了!”
原本溫度適宜的屋內(nèi),此時冰冷一片,猶如置身冰窖。
沈若曦換了一身衣服,再次來到蕭煜院子,剛進屋,一個茶杯摔了過來。
沈若曦微微躲閃,茶杯摔在門框上,冬雪一臉焦急,“侯爺這是做什么,若是打在小姐臉上,可是要破相的!”
“哼!竟然敢躲!”蕭煜怒火更盛,若不是不能起身,恐怕早已親自動手。
沈若曦面色淡然,站在那里動也不動,“知道侯爺受傷,心情焦慮,但也不該毫無君子之風(fēng)!”
君子動口不動手。
蕭煜嘴角抽動,“聽說你今日回娘家了,岳父那邊何時能準備好?”
理所當然的語氣卑鄙至極。
沈若曦垂下眼瞼,故作為難,“父親那邊生意遇到麻煩,銀錢周轉(zhuǎn)不開,恐怕要等一段時!”
蕭煜冷哼,“莫不是不想幫忙!不要忘了你沈家在京城中有今日的地位,是靠誰!”
當然是靠沈家人的經(jīng)商頭腦。
沈若曦沉默不語,蕭煜眼眸一轉(zhuǎn),“銀子的事暫且放到一邊,你堂妹的事兒,不能再耽擱,老王爺那邊我已打點妥當,明日就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