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姜到鼓樓炭廠時王鐵也到了,他已經(jīng)知道大窯口的事情,正著急呢。
見到王姜他馬上問:“窯口有人員傷亡沒有?”
王姜連氣也沒有喘就把大窯口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后坐在椅子上直喘氣。
聽到王姜的講述王鐵心落了下來了,三天,他還有三天。
腳行已經(jīng)不顧什么正當(dāng)競爭了,王鐵本也沒有想他們能遵守多久,礦工已經(jīng)開始有了過激的苗頭,至于窯主倒的可以不管,掙了不少定金也許正偷著樂呢。
形勢已經(jīng)很嚴(yán)峻了,明擺著這是個陰謀,何鐵腳、礦工、晉商,他們聯(lián)手了。
腳行是他的死敵,晉商也不是好東西,礦工到是有點道理,可我挖我的礦,管你什么事,大明吃不飽飯的人多了去了,我管的著嗎?即使管我管得起,崇禎都成天摳腦殼,我王鐵算哪把蔥。
王鐵轉(zhuǎn)著圈想不出怎樣破解這個僵局,難道虎頭蛇尾鳴金收兵了?他摸了摸腿上,一股狠勁上來了:“絕不!”
李國幀這時慌張的跑進(jìn)來了:“何鐵腳漲價了,漲到一擔(dān)粉煤七百文!“
王鐵看著院子里的幾萬擔(dān)煤,也沒有轉(zhuǎn)身,嘴里嘆了一聲:“他們在逼我清場!”
果然,不到一刻鐘,煤廠外面買煤的排起了長龍。
鼓樓炭廠的價格還是四百三十文一擔(dān),而惠通河炭廠已經(jīng)調(diào)到了七百文,擺明了就是不賣,整個京城就王鐵這里有幾萬擔(dān)最最便宜的西山炭。
望著直揪頭發(fā)的王鐵,李國幀突然笑了:“我還覺得你是個神人呢,沒有想到也有這樣的一面,打不贏就跑唄,你又不虧錢,還從那幾個狼羔子身上薅了不少毛,也算是勝利了,這不丟臉。”
王鐵一聽,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到最后就放棄,這不是我的性格,這事還沒完!”
李國幀感到很納悶,這還不撤?
這時王姜見院子里走過來個鏢師,正是他丟在路上的那個,趕緊出門詢問,不一會臉色難看的進(jìn)來說:“墻倒眾人推啊,連官府他們都買通了來欺負(fù)我們,狗雜碎。”
王鐵一聽,忙問道:“怎么回事”
我忙回來就把一輛大車停到了路邊,根本就不擋路,我離開不久直隸巡撫一隊衙役說擋了大路直接給推翻到草叢中了,還狠狠打了一頓留守的鏢師。
王鐵聽到這,心里嘆了一口氣:“這事難了。”
“汪明齡這個狗官,拿了多少臟錢!”李國幀一聽大怒。
王鐵已經(jīng)麻木了,敵人又不是一個,而是一群了,多一個少一個有什么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思考的是怎樣能打通道路。
王鐵頭疼了,見李國幀在叫嚷,有些無力的說:“都出去,我想一想。”
樊雪在煤廠蓋的幾間房子靠近了什剎海,王姜幾人見王鐵臉色不對都跑到水邊。
幾個人找了幾把椅子坐到了海邊,心情都很沉悶,四周已經(jīng)圍滿了狼群,都準(zhǔn)備上來咬正陽鏢局一口。
王姜像個悶葫蘆似的呆坐著不說話,李國幀只好對樊雪說:“倉里的炭還有多少擔(dān)?”
望著遠(yuǎn)處熱鬧的售賣景象,樊雪苦笑著說:“就幾萬擔(dān),這樣用不到明天就又成跑馬場了。”
場地里沒有煤意味著樊雪又開始沒有活可干了,整天閑著她覺得很對不起叔叔。
其實樊雪的壓力也大,炭廠的人太多了,開支很大,沒有煤賣閑下來的人更多。
幾個人其實都沒有心思說話,眼睛一直瞄著王鐵這的那間房門,生怕王鐵呼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