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警察同志, ”井武一臉不屑的表情, “你們該不會是看不起賣魚為生的人吧”

井武“任何一個職業(yè), 都應(yīng)該受到尊敬, 這個世界是靠大大小小的各行各業(yè)的人們支撐起來的, 因為只有這樣, 它的體系才能完美運營下去。如果沒有魚販，世界上將會少很多種可口的食物。”

井武“你們這樣做, 讓人很為難的，竟然還職業(yè)歧視。”

張曉楠被他氣得笑了一聲“看來你挺會說的, 并不像你當(dāng)年的鄰居說的不善言辭那樣”

井武望著他“人都是會變的, 何況我這都過了二十多年了, 我的性格多少有一點變化，一個張揚的人, 他遇到挫折可能會變得沉默, 一個原本不善言辭的人，為了養(yǎng)家糊口，沒準就會去鍛煉自己, 讓自己變得能說會道。只要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性格改變而已，這樣沒什么錯吧”

“你是沒錯，那些受害人就該有錯嗎”張曉楠又拿出一張照片, 往桌面上狠狠一拍，上面是三個多月前被害的一名死者。

死者是名女性，沒有遭到侵害的跡象, 但是可以從細節(jié)處發(fā)現(xiàn)，兇手對她一定恨之入骨，將她口腔內(nèi)的牙齒在她活著的時候全部拔了，還有她的指甲也全部被拔了。

且渾身遭受鞭打之刑，死狀很慘，是窒息而亡，頸間有明顯的掐死她的指印。

死后死者被拋棄在一家廢棄的工廠，全身赤裸，就這么被扔在工廠角落，若不是幾個小混混想要來個驚險刺激的冒險之旅，很有可能這名死者的尸體再被拋棄幾個月才能被人發(fā)現(xiàn)。

“你給我看這個照片干什么我又不認識照片里的人。”井武就隨便瞅了一眼，含著笑將視線移開。

審訊室外正盯著這一切的韓隊，忽然眉頭蹙起。

許多人在看到死狀很慘的被害人照片以后，即使沒有親臨現(xiàn)場，也會被上面的情景嚇得張口結(jié)舌。

相反，這個井武的表現(xiàn)讓人覺得很詭異。

他真的是太平靜了，平靜到讓人感到可疑和可怕的地步。

張曉楠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井先生，您是有一個兒子的吧”

井武皺起眉，抬高聲音“那又怎么樣”

張曉楠繼續(xù)“你的兒子去年剛從外地大學(xué)畢業(yè)，回到丹龍以后，就開始找工作。但工作不是很好找的，他找了好多家公司，都讓他回家等通知。你們兩個平時的關(guān)系不是很好，你的兒子從小到大因為身上有股魚腥味，總被同學(xué)笑話，所以即使他的母親提議，讓他回來幫忙一起養(yǎng)魚賣魚，他也不樂意。”

井武的手指慢慢收緊。

如此細微的小動作，自然也進入幾名警員的眼底。

張曉楠說“他心理壓力很大，如果接下來再找不到工作的話，他就要面臨在家?guī)兔Φ慕Y(jié)局。可他不想要賣魚，他就很煩躁。這時候他的朋友帶他去了一個地方，說是要讓他放松放松。”

井武逐漸冷下臉。一言不發(fā)。

張曉楠長吐了一口氣，把照片捏起來，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呢，這名被害人曾經(jīng)是娛樂會所里的一名小姐，你的兒子去的地方，正好就是被害人工作的地方。而曾經(jīng)，被害人接待過的人里，正好就有你的兒子。”

“怎么會這么巧呢”說著的同時，張曉楠掏出另外一張照片，是和隆州警方借來的秘密資料，霍莘去世時的照片。

他繼續(xù)指出“在三個多月前的被害人的身上，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種單細胞水藻，和多年前名揚集團夫人身上發(fā)現(xiàn)的一模一樣，而你當(dāng)年和名揚集團的董事長，似乎是情敵關(guān)系。為什么兩起案件都這么巧合的和你有關(guān)系”

“警察同志，你們的聯(lián)想力也真是太豐富了一點，憑這幾點，你們就懷疑我”井武再次笑了，笑得很心平氣和，“什么名揚集團的董事長，他那么厲害的人物，能和我是情敵關(guān)系你們搞得也太復(fù)雜了吧我就是一個小賣魚的，何德何能和那種大人物湊到一起”

“你不說是吧。”張曉楠冷下一張臉，見過各種各樣的嫌疑犯，但像井武這種這么賴皮的還是第一次見識。

張曉楠的情緒，都有點激動起來。

“干什么”看他逐漸冒火的表情，井武越來越無賴起來，“你們警方不會還流行逼打成招的事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可得聯(lián)系媒體曝光你們的啊”

“你別得意太早”張曉楠站起來，身體一傾，差點拎住他的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