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初睜開眼睛, 發(fā)現(xiàn)自己再度回到了陰暗的牢房里。牢房里沒有窗戶,也沒有蠟燭,他的眼前黑漆漆的,讓人心驚。
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還帶著些許的濕氣。他回想起之前的發(fā)生的事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冬日里的池水結著冰,他被大力太監(jiān)直接扔進水里,開始還能折騰一二, 到最后凍得全身麻木,只能眼看著眾人在岸上嘲笑,卻無力掙扎,被冰冷的池水緩緩淹沒。
“思歸你覺得這感覺如何”蕭煜的眉尖輕挑, 望向池水溫柔的目光帶上了一絲嘲諷。
“身體慢慢變得冰冷麻木,水會強硬的灌進你的身體里,從所有可以進入的地方灌進去。鼻孔嘴巴眼睛耳朵”
生機就在眼前,他卻無論如何都夠不到。無數(shù)的水流被吸入口鼻, 直到所有的光亮都離他而去,變成一個笑話沉在池底。
“你感覺到了嗎”
“我當初感受到的,要讓你百倍千倍的償還回來。”
蕭煜站在岸邊, 手里拿著一致剛采摘下來艷紅色的梅花, 笑得溫柔和藹, 聲音卻如同拿著鐮刀死神一般, 讓人心生畏懼。
一想到蕭煜, 沈雁初便渾身顫抖, 他哆哆嗦嗦的縮到冰冷的床鋪的一角,抱著自己滾燙的身子呆呆的望著外邊。
他大概是發(fā)燒了,沈雁初想。
或許他這輩子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和蕭煜為敵。
沈雁初低聲咳嗽了兩聲,只覺得胸腔里沒有一處不疼的。他自幼體弱多病,冬日里在荷花池里涮上幾次自然會著涼發(fā)熱。
可他也沒得選擇。一方是對他見色起意的肅王和迫不及待把他送到肅王床上的沈侯爺,他絕對是不會委身的。一方是與母親有舊的吳王,他自然是選擇了吳王。
至于蕭煜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那時候的蕭煜小小的,被肅王和吳王一起欺負。他雖然不忍欺負一個小孩子,但是為了自己在吳王陣營的地位,他確實欺負蕭煜討好了吳王。
所以現(xiàn)在落得這副田地是他自己活該。
沈雁初又咳嗽兩聲,揉搓著自己的胳膊想要獲得一絲暖意。
就在他幾乎已經(jīng)絕望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絲光亮。那道光一開始十分微弱,漸漸的光點越來越大,最后慢慢悠悠的停在了沈雁初的面前。
是蕭煜沈雁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時候蕭煜怎么可能來大牢里難道又是來折騰他的
沈雁初下意識的往后一縮。
他如今確實是怕了蕭煜了。
只見小祿子在右前方提著燈,蕭煜穿著一身玄色衣衫,胸前繡著一只漂亮的錦鯉。青年步履平穩(wěn),意氣風發(fā),五官精致,在昏暗的燈火下仍然能透出一種清傲的氣質來。
其實蕭煜本來不打算再來看沈雁初的。
面前的這個人曾經(jīng)扔過他的飯,撕過他的衣裳,還為了討好肅王將他推下荷花池,在奪嫡之時不知下了多少陷阱等著他鉆。他恨都來不及,更別提過來看望沈雁初。
但是他昨夜做了一個夢。他能到了和現(xiàn)實極為類似的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里,沈雁初對他極好,人又甜又軟,任他擺布折騰,還替他生了孩子。
他醒過來的時候嫉妒的幾乎要發(fā)狂。所以他親自過來看看,他奪嫡之路上最大的敵人,若是委身人下會是怎么一副可憐模樣。
“開門。”蕭煜低聲吩咐。
小祿子立即打開牢門,帶領著蕭煜進入牢房。
沈雁初瑟縮了一下想要逃跑,然而他全身無力,只是稍稍往后挪了挪就再也動彈不得。
他的皮膚極白,因為身體虛弱不經(jīng)常出門顯得有些病態(tài)。此時略微有些發(fā)熱,倒透著一絲緋紅。精致小巧的五官在一張巴掌大的臉上,一截白皙的脖子暴露在空氣中,勾引著人一親芳澤。
“你來做什么”沉默半晌沈雁初都等不到蕭煜開口,他受不住折磨,率先發(fā)問。
蕭煜一臉興味的望著他,伸出手輕輕的抬起了沈雁初的下巴。粉色的嘴唇微微有些起皮,看起來卻柔軟異常。一雙眼睛楚楚可憐,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惦記著。
頓時,蕭煜覺得自己下腹起了火。
“小祿子,帶回皇宮。”蕭煜放下這句話便大步離開了牢房。留下小祿子把沈雁初捆綁起來,偷偷摸摸的塞到了馬車里。
沈雁初來不及掙扎就被一團紅綢捆住了雙手雙腳,塞進馬車里帶入了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