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憶在女生中個子不算矮,但和身形高大的許洋相比,顯得很有些瘦小,風就能吹倒一般。
她抬頭,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
“我們找個說話的地方。”
許洋還是沒說話,他轉(zhuǎn)身。
程憶跟在后面。
在兩人走了沒多久后,陳森一臉擔憂的和莊瑾說道,“我感覺億妹子有危險啊,咱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她說自己能解決。”莊瑾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往寢室方向走去,和程憶是兩個方向。
陳森望著莊瑾背影嘀咕,“難道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你對億妹子感情不一般。”
裴遠松注意力還是放在程憶身上,他很想追上去,莊瑾什么時候走的他都沒有注意到。
程憶跟著許洋來到校門口時,一直沉默不作聲的許洋終于轉(zhuǎn)身,臉上的陰郁不知何時不見蹤影,“你不是挺喜歡喝早茶的奶茶,我們現(xiàn)在就去那怎么樣。”
早茶是程憶常去的一家奶茶店,她喜歡喝里面的牛奶西米露。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涼意從心底竄了上來,難道他今天出現(xiàn)在她面前,并不是湊巧,而是
程憶不敢再往下深想。
在許洋面前,她極力掩飾著情緒,不想表現(xiàn)出任何害怕或是慌張。
程憶“那就去那里。”
這個點已是不早,學校外的學生寥寥無幾,平常熱鬧狹窄后街冷冷清清。
到奶茶店,許洋主動買了程憶最喜歡喝的牛奶西米露。
這家奶茶店并不大,今年新開的店面,裝修上很新。
靠近門口的墻壁上,貼著很多許愿的小紙條,整體明黃色的調(diào)子和木色桌椅搭配,使得整個奶茶店氛圍透著溫馨。
四周環(huán)境,和程憶的心情截然相反。
程憶眼睛看著面前白色不透明塑料杯,她沒有喝。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們現(xiàn)在都成年了,再不是可以胡亂任性的小孩。你好不容易重新恢復自由,難道你還想再進一次警局嗎”
柔光下的程憶,面色平靜,帶著幾分嫻靜。
許洋入迷的看著她,在學校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曾發(fā)誓,這輩子都會好好保護她。
“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我自己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更何況,我不覺得我剛才受到什么傷害需要你去和對方大打出手。許洋,難道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我不需要你自認為對我的好,你若是真的對我好,能不能以后都不要來打攪我的生活。”
許洋臉上再次變得陰郁起來,那陰沉的眼神,讓程憶再次從心底涌出一股寒氣。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我和人打架受傷,是你送我去醫(yī)院包扎,關(guān)心我給我溫暖。那段時間,我們在一起多開心,難道這一切你都忘了”
程憶雙手握著奶茶,溫熱傳入指尖,她才不至于覺得那么冷。
“我沒忘,但我很后悔認識了你。我只是把你當朋友,不希望你誤入歧途,我怎么都沒想到你后來會因為我做出那樣的事。這兩年我無時無刻不在自責中度過,許洋,就當我求你,你這次出來,不要再來找我了好嗎咱們就當從沒認識過。”
她話音剛落,空氣里傳來一聲悶響,椅子砸在地面。
“就當不認識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許洋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
裴遠松在校醫(yī)院簡單包扎回到寢室時,莊瑾端坐在電腦前,目視著電腦屏幕,手機快速敲打著鍵盤。
在門開的那刻,他手指在鍵盤上停頓幾秒。
兩人之間的氣場,變得很是奇怪,像是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結(jié)界。
裴遠松洗完澡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莊瑾站在寢室中間。
“你今天跟她表白,為什么不事先跟我溝通一下。”語氣寡淡。
裴遠松沉默片刻,笑得略有些諷刺,“我跟她怎么表白是我的事,為什么要提前跟你溝通。”
“她是我社團人,她要是發(fā)生什么事,我這個當隊長責無旁貸。”
空氣里蔓延著一絲火藥味,另兩個室友見狀,打著哈哈道,“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就是就是,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傷了哥們之間的和氣。”
莊瑾沒有理會室友的話,眼睛注視著裴遠松,“你明知道她不會答應你,你還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擺那么大陣仗跟她表白,就算今天沒有竄出來一個人和你打架,難道你就沒想過她以后在學校會遭來別人的非議和指點。”
莊瑾質(zhì)問的語氣,讓裴遠松感到極為不舒服。
裴遠松早就懷疑莊瑾和程憶之間有問題,上次問莊瑾,莊瑾的否認讓裴遠松相信并且放下防備。
但此時莊瑾的反應,讓裴遠松再次生疑。
如果莊瑾對程憶無半點想法,為什么此時又表現(xiàn)出那樣一副關(guān)心她的樣子。
裴遠松臉色很不好看,“你不是不喜歡她嗎那我怎么追她,怎么跟她表白,你為什么那么在乎你說她是你社團的人,她發(fā)生什么事你責無旁貸,但莊瑾,你搞清楚,她個人感情問題,難道還需要你這個社團隊長來管你是她親爹還是她親媽。”
你為什么那么在乎。
這句話在莊瑾腦袋里像是扎了根一樣,揮之不去。
他是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