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白鷺湖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了,在回來前,季錚已經(jīng)打開了公寓的取暖系統(tǒng)。姜格進門后,季錚把門關上,溫暖瞬間將兩人包攏。
季錚拿著冰糖葫蘆去了廚房,姜格站在門口,問道:“去做什么?”
吃過冰糖葫蘆后,姜格的焦慮和緊繃緩解了不少,季錚抬手指了指冰糖葫蘆,道:“放冰箱,明天給李楠和小螃他們吃。”
他說完后,姜格“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季錚一笑,去廚房把冰糖葫蘆放進了保鮮層。放完出來以后,原本在客廳門口站著的姜格,面對著墻壁,下了個橫叉。
她沒有做到她的標準就不會停止練習。
客廳里的燈光柔軟,姜格的后背和雙腿筆直而僵硬,像是被擺好了造型的木偶。聽到季錚的腳步聲,姜格回過頭,仰頭看著他,說:“幫我壓一下膝蓋。”
她說完后就回過頭去了,季錚走過去,單膝蹲在她的身后,雙手壓在了她的膝蓋上。
季錚比她高大了很多,在雙臂伸展開時,身體前傾,像是將她整個人抱住了。男人氣息逼近,胸膛貼靠著她的后背,耳畔是他的呼吸,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薄荷香。
“可以么?”季錚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耳垂像是被熱風搔了一下,雙腿的緊繃感被心口發(fā)癢發(fā)燙的感覺覆蓋,姜格說:“再用力一點。”
女人后背挺直,卻微垂著頭,后頸露出,一片粉白,季錚視線落下后又離開,加重了力道。
房間里就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對方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季錚力道剛一加重,姜格突然仰頭,柔軟的發(fā)絲帶著擦過了季錚的頰邊。
季錚聽到了一聲姜格喉間溢出的一絲悶哼,貓兒一樣。
“疼么?”季錚問。
咬住聲音,雙腿的撕裂感讓她的感官重新清晰起來,姜格出了一身冷汗,她輕喘了一聲,說:“不疼。”
“不疼?”季錚嗓音低沉,說話時的氣息在她耳邊有些發(fā)燙。男人微微松了些力,淡淡一笑:“不疼你叫什么,嗯?”
最終,姜格也沒有把橫叉做到自己認為的完美程度,但她卻沒有繼續(xù)練下去。因為季錚在她身后給她壓腿的焦慮,比她動作做不到完美帶給她的焦慮,好像要更厲害一些。
側(cè)躺在床上,姜格手里握著花豹牙齒,身后似乎還能感受到季錚貼靠過來時的溫度。后背有些發(fā)燙,姜格摸了摸花豹牙齒,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姜格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醒來時依然帶著起床氣。從二樓扶梯下樓,季錚和李楠正在客廳等著。李楠從季錚手里接過什么,道了聲謝后,從紙袋里拿了一根冰糖葫蘆出來。
陪在姜格身邊的小螃驚喜道:“有冰糖葫蘆!”
她一說話,季錚和李楠就抬頭看了過來。李楠先和姜格打了個招呼,后對小螃笑嘻嘻地說:“錚哥買的,也有你的份兒。”
小螃活蹦亂跳地下了樓,跑到了季錚跟前,雙手朝著季錚面前一伸,笑瞇瞇地說:“謝謝錚哥啦。”
季錚拿了一根遞給她,笑著說了聲不用謝。遞了冰糖葫蘆給小螃后,他回神看了一眼扶梯,姜格仍然站在那里,眉宇間是陰沉沉的起床氣。
姜格的起床氣很大,但只要不惹她,讓她安安靜靜的,等過會兒就自動消失了。季錚沖她一笑,姜格視線一收,直接出了門。
季錚微微一愣,旁邊小螃和李楠拿著冰糖葫蘆趕緊跟上,邊跑邊給對方遞了個眼神。
李楠瞪眼:“惹她生氣了?”
小螃搖頭:“沒有啊!”
出了門以后,四個人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姜格周身氣壓陰沉沉的,,小螃遞了自己沒吃的冰糖葫蘆過去,問道:“姜爺,吃不吃冰糖葫蘆啊?”
姜格面無表情:“不吃。”
小螃小心翼翼地把冰糖葫蘆收了回來,無解了。
從家里到南城電視臺,姜格的眉頭都聚攏著戾氣,車內(nèi)的氣氛也一直在冰點。李楠和小螃都沒再敢吃冰糖葫蘆,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到了南城電視臺的地下停車場。
李楠和小螃先下車去找電梯,姜格坐在車座上沒動,不一會兒,季錚過來拉開了車門。她準備下車,季錚的雙手撐在車門上,安靜地看著她。
姜格抬眼看他,眉心仍舊蹙著,棕色的瞳仁里像是積聚著厚厚的冰,冷冷的。
季錚沒有離開,他看著她問道:“不高興了?”
姜格發(fā)脾氣和不高興的時候雖然都沉著臉,但表現(xiàn)不太一樣,發(fā)脾氣的時候眼睛里冒火,不高興的時候眼睛里結(jié)冰。
姜格沒有說話,季錚笑了笑,聲音小了些,語氣溫和得像是在哄著她:“你想吃冰糖葫蘆,我再給你買新的,嗯?”
男人眼中蓄著溫暖的光,姜格冷冰冰地看著他,說:“我自己有錢。”
季錚笑起來,說:“有錢我也給你買。”
姜格眨眨眼,眼睛里的冰融化了。
待姜格和季錚到電梯門口時,李楠和小螃就察覺出姜格的氣消了。從電梯下來后,季錚看了一眼拿著冰糖葫蘆不敢吃的小螃和李楠,道:“吃吧,一會兒就沒時間吃了。”
李楠咬了一口山楂,問道:“姜爺剛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