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當(dāng)面將手放在秦昱海手上面,直視秦老三。“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再說爹,我們沒說要從商,還是務(wù)農(nóng)。”
秦老三眉頭緊皺,十分看不慣坤寧這替男人當(dāng)家做主的樣子。“你沒種過地,自然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秋收了,收完了,就是冬天,還有什么好種的。”
這種縣城里來的媳婦就是不知事,連農(nóng)時(shí)都搞不懂。
坤寧道:“我自然知道秋收了,我跟相公不種糧食,等到秋收完了,我們種藥材。種完了,我爹幫我們找商家。不用我們從商賣東西,自有人上門收購。”
秦老三顧慮重重,“你這是胡鬧!種藥材,你知道怎么種嗎?每種藥材種法都不一樣,施水施肥樣樣有講究,不是經(jīng)年的老師傅,誰敢種。縣城里生藥園的師父一個(gè)月一兩銀子的供奉,沒兩把刷子,你以為誰都能去做?”
他斜了坤寧一眼,“不要妄想天開,等到了春時(shí),你去種種地,就知道這地也不是誰都能種的!”
不是他看不起人,這兒媳婦現(xiàn)在大話說的滿,等下田三天就會自打臉了。
坤寧不為所動,“反正是秋冬,地里不種啥,給我種一季藥材又怎么樣呢?種出來了,我自然會給家里回報(bào),種不出來,那也沒有損失!”
秦柳氏已經(jīng)吃完了飯,聽到?jīng)]有損失立刻跳了出來,損失大了去了。“誰說沒有損失的,地里的肥力是有限的。你拿去胡亂種了藥材,要是沒有收成,明年種田,田也沒有肥力了,這還不是損失嗎?”
她瞪著坤寧,“不懂農(nóng)活就少想七想八的,想浪費(fèi)地里的肥力,沒門!二娃,你也不許跟著她胡鬧,去種什么藥材,浪費(fèi)時(shí)間!”
坤寧沒想到這種不廢家里一絲一毫的主意,都能被老兩口這么極力反對,也是服了他們,難怪家里這么多錢都能越過越窮。
“我拿錢來租地,總行了吧!”她拍出半兩銀子在桌子上,“我租一畝半的地,一共租四個(gè)月,租到春天為止!”
看到有銀子,秦柳氏跟秦老三都沉默了下來,但一想到這錢的來路,秦柳氏更加心疼。“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之前扮鬼拿走了我七兩銀子,你先把這七兩銀子還給我再說!”
一家子一年可能都攢不到七兩銀子,那會要不是實(shí)在害怕,哪里會給坤寧騙走!
想到這里,秦柳氏更加郁悶。
坤寧眼波流轉(zhuǎn),“那七兩銀子的事情好說,咱們先把這地的事情給定下來再說吧。”
秦柳氏一見有門,立刻跟秦老三竊竊私語了起來。最后兩人提出了條件,“半兩銀子不行,地里的肥力都得要上灰的,必須再加兩百錢。而且,二娃不許多去地里。”
秦柳氏一臉心疼兒子,“他平常夠累了,冬天得歇歇,少去地里。”
坤寧對他們的打算一清二楚,“可以,再加兩百錢。你們放心,不耽誤相公進(jìn)山打獵賺錢。”
秦柳氏被拆穿盤算也不臉紅,理直氣壯。“他打獵賺的錢,可是家里的。”
坤寧也無意跟他們掙這點(diǎn)蠅頭小利,“隨便。”
口說無憑,坤寧直接跟公婆立下了她用嫁妝錢七百文租下秦家一畝半地的字據(jù)。
秦柳氏手里數(shù)著錢,嘴里說著風(fēng)涼話。“你們年輕人就是手腳散漫,這就七百錢了。以后買種子,買肥料哪樣不要錢啊!我看親家給了你多少錢哦,讓你這么亂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