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四爺回過頭來,就看到他的小格格正皺著眉頭抱著錦被坐在那里,一雙水眸淚光點點。
他不由得有些心虛起來,昨晚上太任性了些。
“時辰還早,你接著睡就是,福晉那里爺會令人說一聲。”
四爺?shù)穆曇粢回灥睦涞媸橇钊寺牪怀鲇卸嗌贉厝醽怼?
溫馨卻想著這人能這個時候說這樣一句,其實對她還是滿意的吧?
溫馨做出掙扎起身的姿態(tài),嘴里同時說道:“奴才哪里能偷懶,本就該是我服侍爺?shù)模粫r睡迷了,還請爺恕罪。”
小格格的眼睛里帶著幾分惶恐,強忍著身體不適要起身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蘇培盛正要給四爺束腰帶,伸手的功夫,就看到四爺轉(zhuǎn)身往榻邊走去,一時他也呆住了。
傻傻的站在那里,就看著四爺進了帳子里,彎腰似是將溫格格按了回去,隨即就聽著主子爺?shù)恼f道:“聽話,睡吧。”
蘇培盛驚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記得當初福晉也好,還是李側(cè)福晉也好,初次侍奉第二日都是起身服侍主子爺更衣的。
溫格格應(yīng)該不敢不起身的。
結(jié)果,蘇培盛就看著溫格格就真的……躺回去了!
哎喲,這位心可真大,規(guī)矩都忘了吧?
帳子里,溫馨可不知道蘇培盛在想什么,她白嫩的指尖扯著四爺?shù)男渥樱氪怪^也不看他,一頭青絲半掩芙蓉面,完美的表現(xiàn)出了依依不舍的心酸。
自己都要把自己酸出隔夜飯了。
四爺也是有些傻眼,他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每次去后院,早上起來都是她們恭敬的服侍他更衣,再恭送他離開。
有誰敢扯著他的袖子不放的?
兩人微微就有些僵持的意思。
就在四爺想著要不要拂開她的手的時候,就看到溫馨瑟瑟的松開他的衣角,那股子可憐兮兮的味道,讓他差點都要氣笑了。
好似他把她怎么著了似的。
蘇培盛隔著簾子就等著主子爺出來,趕緊束好腰帶離開,時辰不等人。
結(jié)果,隔著帳子瞧著人影,他就看到主子爺居然坐下了,低下頭去,似乎在哄溫格格,好一會兒這才掀起帳子走了出來。
這可真是有史以來第一遭,蘇培盛這回再看溫格格就不是之前那個味兒了。
能讓主子爺早上趕時間的這個時辰,還能耐著性子哄她,得,以后這位可得多關(guān)注下。
等到四爺帶著人急匆匆的離開了,溫馨這才松口氣,臉上也恢復(fù)了淡淡的表情,有些玩味兒的想著方才四爺?shù)呐e動。
不小心瞄到的蘇培盛那驚愕的眼神,讓她隱隱的想到了什么。
好一會兒,眼角微微勾起,長長的松了口氣。
慢慢的坐起身來,讓人進來更衣梳妝,她初次侍寢,還要去正院請安,怕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昨日她搶了李側(cè)福晉的風頭,不管是不是福晉有意為之,今日李側(cè)福晉怕是不會善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