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人就是白黎軒。
一年前,江奕多次尋找未果的逃生小徑被白黎軒誤打誤撞地找了出來。
并且很近就在池潭往西走三百米的地方。
因為周遭都被水汽洇成了濕地,所以江奕也沒能注意到那里有一處靠墻的泥土格外柔軟。
能找到路,追根溯源是白黎軒不愿就這么頹廢下去。
他撿了根樹枝,劃出一塊地,認(rèn)真地練習(xí)劍法,勁頭和碎丹前相比只增不減。
在看不到任何逃離可能的情況下,一練便是兩年。
江奕不由得贊嘆。
那日白黎軒照常練劍,剛行完第九式,不知怎么的竟踩到了一片樹葉,葉面磨光,又沾了泥濘易滑。
感覺到自己有往前滑的驅(qū)使,白黎軒反應(yīng)倒是很快,忙用另一只腳站定。
誰料到他選好的落腳點又是一片樹葉。
還是被風(fēng)吹來的。
一息不多,一息不少,就在白黎軒踩下去的瞬間吹到其腳下。
江奕就這么看著白黎軒一路鞋底打滑,最后一腳踩進(jìn)了隱藏的坑洞里。
整只大腿沒入地面,腿根卡著洞口,拔都拔不出來。
白黎軒“”
江奕“”
白黎軒的倒霉事,江奕看多了也已經(jīng)司空見慣。
最后還是他幫忙把白黎軒給拽出來的。
前出了名冷若冰霜心如磐石天樞峰首席大弟子。
后舉世皆知喪心病狂喜怒不定目中無人滅世反派。
如此重重光環(huán)下的白黎軒又憋了個滿臉通紅。
大腿拔出來后,他慢騰騰彎腰,拍去腿上的泥土,委委屈屈得跟一個小媳婦似的。
江奕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
其實還是有點震驚的。
所以就忍不住笑了。
他發(fā)誓就笑了一下。
但被白黎軒聽見了。
方才在指點白黎軒練劍,沒來得及把擴(kuò)音換成和7號位的單獨語聊頻道,嗯,失策。
被江奕看到的糗事太多,最狼狽就是被逼跳下滅魔崖。連那個時候江奕對他的態(tài)度都沒有發(fā)生絲毫變化,白黎軒早已看開。
為此還練成了一副銅鐵造就的厚臉皮。
至于剛才為何會羞赧紅臉,大概是因為聽見了江奕笑聲的關(guān)系吧。
兩年來的第一次,江奕為他笑了。
若是此時此刻手里正捏著一塊留音石該多好。
念想只是一瞬,接著白黎軒就注意到了那坑洞的怪異。
因為很深,不像是自然塌陷,倒像是人為挖出來的。
人為的
想到這一點的白黎軒雙眼逐漸晦暗。
他輕聲開口,用著平常閑聊的語氣“前輩,或許我們能離開這里了。”
之后白黎軒將口子挖開,光線照射進(jìn)去,江奕才看清了坑里的情況。
深倒也沒多深,有四米左右,直面墻壁的方向被挖出了一個可容納一個成人鉆入的洞,通往不知名處。
兩年時限已到,滅魔崖底都被江奕給翻了個遍,確定是四面封死,沒有其他路。
所以毫無疑問這就是那開辟隱藏小徑的關(guān)鍵。
等到白黎軒回去收拾完東西,通過這個洞口重見天日,并找到一條荒蕪人煙的小徑逃離出去江奕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
為何會有這個坑,又為何會有這個洞,根據(jù)坑洞內(nèi)的痕跡,江奕大致推測出了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
有人和白黎軒一樣,掉進(jìn)滅魔崖后大難不死,且傷情不重,至少能在如此艱難的條件中存活下來。并且這個人懂一些風(fēng)水,找到了山壁的薄弱處,借此挖坑,順利逃脫。
然后他把洞口給堵死了。
還是踩在石頭上,踮著腳尖,支著墻,拿手一點一點堵上的。
幸好沒有把整個坑都堵上,大概是土不夠了,又懶得再挖,只在最上層堵到了整個坑的四分之一。
又因這里濕氣濃重,刮風(fēng)下雨的,手動壓實的土慢慢生隙變軟,才叫白黎軒輕易踩踏了下去。
不過多時江奕見到了這位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