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修尼給苗青羽單獨開了間病房讓他躺著輸液靜養(yǎng),醫(yī)生量過體溫,已經(jīng)轉(zhuǎn)成高燒,身體和心理兩方面過度勞累所致,修尼跟在醫(yī)生旁邊愁眉苦臉地嘆氣“今晚來得及恢復(fù)嗎”
醫(yī)生低頭寫著病例“建議休息幾天,他太累了。”
冰涼的藥水輸進體內(nèi),高溫隨著藥效漸漸降低,苗青羽從昏迷的狀態(tài)好轉(zhuǎn)清醒。他看著掛在頭頂?shù)妮斠浩浚壑檗D(zhuǎn)向修尼,干啞地開口“我白天拍戲,晚上再過來輸液。”
“醫(yī)生,你先別管他,我和他說。”
修尼送醫(yī)生離開病房,拖了張椅子坐在床邊看看他,轉(zhuǎn)身到客廳里倒了杯溫水。
“喝點水。”修尼墊好靠枕扶著苗青羽坐好,等他慢慢喝碗,不著急說話,接過水杯去了客廳,洗干凈水果切好,才返回病床。
“吃一點。”
修尼給他什么就喝什么,給他吃的也吃,好像不會反抗一樣。
也就最里面一個月的事,苗青羽的下巴瘦得都變尖了。電影里的形象需要留長一點的頭發(fā),造型師給他接了一部分,軟軟搭在前額兩鬢,微微卷起,顯露幾分清秀的書卷氣,看上去和還在讀書的學(xué)生無異。
修尼掏出手機“我給你訂份粥,你現(xiàn)在輸液肚子會撐,等輸完該餓了。”
“抱歉,最近總是給你添麻煩。”
“和我客氣什么。”
苗青羽對著天花板發(fā)呆,他沒有流露出多么傷心的神態(tài),似乎生病了就該是這樣,孤獨常態(tài)。
修尼默默看著,沒有由來的心疼這個在婚姻感情里迷失自我的傻子。
苗青羽沒有回家,沒有電話里通知,薛鋮察覺到已經(jīng)是夜里八點的時候。他向醫(yī)院詢問過今天肖拂的精神和身體狀況,之后替苗青羽把丘比特牽出門遛了一個小時。他挺長時間沒精心準備過一頓飯菜,苗青羽近段時間肉眼可見地瘦了不少,出于彌補的心理,薛鋮總想為苗青羽做點事。
苗青羽八點沒到家,薛鋮主動電話沒聯(lián)系上。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的愛人不是他隨時隨地可以見到的。
薛鋮在家的時候,他在書房處理工作,偶爾抬頭,就能看到苗青羽敲門而入的身影。苗青羽大多數(shù)時候很安靜,卻又無處不在,屋內(nèi)的擺設(shè),小到每個角落他都用了心。
修尼曾經(jīng)和薛鋮互換過名片,薛鋮對他生疏,那個圈子里的人沒有過多的交集,他從抽屜柜翻了翻找到那張被塞進去的名片,撥通了對方的號碼。
苗青羽吃過藥休息了,修尼等他閉眼才打算離開,電話忘記調(diào)回靜音,一震,苗青羽很快驚醒。
修尼捂著手機走到客廳一角,通話短短十幾秒,苗青羽還沒見過修尼那么冷淡的應(yīng)付人。
他問“誰打來的啊”
修尼沒什么好氣地說“你家那位不解風情的大律師,他現(xiàn)在往醫(yī)院過來,你怎么辦。”
苗青羽低頭,突然笑了笑“什么怎么辦,難不成我還要馬上跑了嗎。”
薛鋮來得快,以至于人出現(xiàn)在病房里面對自己的愛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我來晚了,還是我不夠關(guān)心你我大意了他說什么都于事無補。
苗青羽虛弱地靠在軟墊上“你來了啊。”
薛鋮問他“情況怎么樣了,為什么沒通知我。”
在沙發(fā)坐下的修尼一聲冷笑“這個問題我可以幫他回答你,薛律師。”
薛鋮看也沒看修尼“苗苗”
苗青羽說他忘記了。
一句忘記,讓薛鋮瞬間啞口無言,同時涌起挫敗。他知道苗青羽對他積有怨氣,因為苗青羽從來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健康對他置氣。
修尼站起來,整平衣領(lǐng)。
“薛律師,他的病歷在我這,你來取一下吧。”
修尼話里有話,薛鋮怎會意會不到。他對苗青羽說“你先休息。”
苗青羽看著兩個人出去,他靠在墊子前坐立不安,最后下床,扶著墻慢慢跟在后面。
修尼從來不參與苗青羽感情方面的事,更無權(quán)干預(yù)。他只是為苗青羽不平,把病歷遞到薛鋮手上時,說“你辜負了他。”
“薛律師,你的事業(yè)很成功,可在婚姻家庭這里,你是個失敗者。捫心自問,你對得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