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江凜在ic繼續(xù)進行了為期一年多的進修學習生活。
短短半年時間,江凜就已經(jīng)發(fā)表了兩篇學術論文,其內(nèi)容十分優(yōu)秀專業(yè),甚至被學界特殊收錄,江凜登時便收獲了不少名氣。
當然,江凜自知自己能有這么大的進步,也多虧了aaron教授的指導與幫助, 畢竟許多臨床經(jīng)驗和主操機會都很難得, 如果不是aaron愿意給她,她很難走到現(xiàn)在。
與此同時,江凜在身體差不多恢復如初后,便應教授應許, 成功加入了ic的相關科研項目,從此埋首在實驗室,著實是忙碌并快樂著。
江凜取得非凡成就的消息, 早就被賀家所聽聞, 崔妍更是樂不可支,成天跟閨蜜們吹自己的兒媳婦有多么多么優(yōu)秀。就連向來要求甚高的賀云鋒, 都覺得江凜這孩子實在是出類拔萃,怎么瞧怎么喜歡。
在這期間,其實是發(fā)生過一個小風波, 賀云鋒持續(xù)多日咳嗽胸悶, 后去醫(yī)院檢查, 竟然查出左肺有占位病變, 但好在手術順利,最終沒有嚴重后果。
江凜在最初得知這消息的時候,委實被嚇了一跳,幸好最終也沒有激起什么水花,當真是萬幸。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賀伊睿的五官也逐漸長開,眉眼彎彎美如畫,性格也活躍。江凜偶爾不放心會帶著她去ic,小家伙省心得很,不鬧騰還愛笑,人見人愛。
賀伊睿第一次開口好好說話,是在江凜與賀從澤視頻的時候。
彼時江凜將手機放在支架上,她抱著賀伊睿,示意手機屏幕中的賀從澤,對她耐心道“這個人是你的爸爸,他跟媽媽一樣愛你,再過不久你們就能見面了,開心嗎”
賀伊睿笑著點點頭,對鏡頭撅了撅小嘴,像是撒嬌索吻一般,成功將江凜與賀從澤二人逗笑。
江凜揉揉小家伙的腦袋,隨后便同賀從澤簡單聊了聊最近ic里的瑣事,順便詢問一番賀云鋒的身體情況,得知諸事順利后,她不禁松了口氣。
就在她打算將視頻通話掛斷時,懷中的賀伊睿突然開口,甜甜軟軟十分標準地喊了聲“媽媽。”
江凜渾身震住,遠在京都的賀從澤也是驚得愣住,然而更讓二人驚喜的還在后面
只見賀伊睿抬起眼睛瞅了瞅母親,見沒有回應,便咕噥著將視線轉移到手機中,隨后她眼睛亮起,喊“爸爸”
賀伊睿現(xiàn)在才剛幾個月大,然而發(fā)音卻已經(jīng)十分標準,此前江凜因為覺得她年紀還小,便并沒有特意去教過她什么,誰知這小家伙竟然如此聰明,這么快就“自學成才”了。
“睿睿,你剛才喊我什么”賀從澤無比驚喜,忙哄著賀伊睿“乖,再喊一遍好不好”
賀伊睿笑容甜甜,乖巧開口“爸爸”
江凜這才回神,嘴角忍不住地向上揚起,她輕揉了揉賀伊睿的臉蛋,夸她“賀伊睿你挺出息的啊,很棒,以后媽媽中英文一起教你”
賀伊睿也不知道是聽懂還是沒聽懂,抱著江凜的手臂,聲音軟糯“媽媽”
天知道這聲“媽媽”,聽得江凜一顆心都要化了。
而賀從澤又何嘗不欣喜激動,他嘆了聲,由衷道“看來睿睿隨我,聰明早慧。”
“你行了,她這是隨我。”江凜表示不屑置辯,“賀伊睿這么省心,一看就知道繼承了我的所有優(yōu)點。”
“是嗎”賀從澤輕笑,眼神蕩漾地瞧了她一眼,“雖然我覺得你除了在看人這方面以外,其余都乏善可陳,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江凜皺皺眉,俯首對賀伊睿語重心長道“賀伊睿,今天媽媽教你第一個成語,叫厚顏無恥,說的就是你爸爸這種行為。”
賀伊睿雙眼晶晶亮,拍著小手,滿面喜悅“好”
賀從澤“”
面對此情此景,他著實哭笑不得,心底又欣喜又無奈,但總歸還是被賀伊睿的那聲“爸爸”給哄得七葷八素,整個人都幸福得有點兒飄。
因為時間不早了,二人還隔著時差,江凜見賀伊睿打了第一個哈欠,便將視頻通話結束,抱她去小床上睡覺了。
自從賀伊睿那天開口順利喊出爸爸媽媽后,江凜便開始有意去教她講各種日常用語,以及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而賀伊睿顯然是屬于十分聰明的那種小孩,在江凜的教導下,她還未周歲時便能將許多話咬得字正腔圓毫不含糊,幾乎已經(jīng)差不多能用中文同他人進行溝通。
江凜見賀伊睿進步飛快,便閑來無事也教她些英語,剛好因為在國外,所以耳濡目染之下,賀伊睿竟也學會不少,這智商和學習能力委實令人咋舌。
當然學習道路上順風順水的賀伊睿小朋友,在日常生活中,就可以說是讓人格外頭疼了。
對于賀伊睿過分活潑鬧騰的性格,江凜身為其母親,第一次覺得孩子太像自己小時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因為江凜曾經(jīng)聽江如茜說過,她小時候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孩子,周歲大點兒就在外面各種作,每天都灰頭土臉的,還經(jīng)常受各種大傷小傷,都是自個兒瞎搞出來的。
而賀伊睿,顯然就是完美復刻了江凜的兒時。
同樣是周歲的年紀,同樣的作天作地,每當江凜在實驗室忙碌得時候,賀伊睿便會自己摸索著去尋樂子,經(jīng)常鬧出各種烏龍事件。
最初,賀伊睿因為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杯,而弄得滿手都是血,把江凜嚇得不輕,處理過后發(fā)現(xiàn)只是劃傷,并不會落疤。
江凜本來以為不過是巧合,但隨著巧合的累積,她是徹底看透賀伊睿就是個不安分的娃,百分百隨她。
有事沒事的,賀伊睿小朋友便會讓身上花式掛彩,輕者摔傷擦傷,重者劃傷流血,但江凜因為時間久了,就也見怪不怪。
后來,江凜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于是她為了讓賀伊睿學會自己承擔后果,每當賀伊睿受傷回來哭唧唧求安慰的時候,江凜便會將包扎用品丟給她。
教賀伊睿如何處理傷口后,江凜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任憑賀伊睿坐在地上胡亂拿著碘酒抹,就算傷口根本就沒處理干凈,她也不管。
柳然身為旁觀者,見賀伊睿自己包扎的傷口慘不忍睹,本來想過去幫忙,卻被江凜攔了下來。
柳然覺得賀伊睿畢竟年紀還小,江凜這樣的教育方式有些不妥,然而誰知當晚她上樓去給江凜送資料的時候,推開臥室門,便撞見江凜正站在小床邊,小心翼翼地忙活著什么。
柳然迷茫地看向江凜手邊的醫(yī)療箱,發(fā)現(xiàn)里面裝的是消毒用品和創(chuàng)可貼,她又見賀伊睿正在小床上熟睡著,便瞬間了然。
江凜因為怕弄醒賀伊睿,便盡量將動作進行得輕快,最后終于處理利索,她額頭都浮起了一層汗。
默默將東西收拾好,江凜剛轉身,就望見柳然面色復雜的站在臥室門口,一臉“哦我明白了”的表情。
這種事情被撞破,江凜并不覺得有什么尷尬的,她只對柳然做了個出去說的手勢,隨后便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處。
二人來到臥室外,江凜把房門虛虛掩上,防止賀伊睿聽到對話聲后醒過來。
柳然先將正事給解決,將手中幾張紙遞過去“喏,這是剛打印出來的典型病例,我給你送一份。”
江凜接過來,看了一眼,“好,謝謝你。”
“唉,你說你也真是。”柳然搖搖頭,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景,不禁笑嘆“明明還是不放心睿睿自己亂處理的傷口,你怎么當初不幫她還要裝作那么嚴肅的樣,讓她自己處理,最后還不是趁她睡覺的時候,偷偷幫她消毒包扎”
“我主動幫她,和她受傷后自己先處理,這兩件事教給她的道理完全不同。”江凜淡聲道,坦然自若“如果她每次受傷我都幫她,她就永遠不知道輕重。如果我不管她,讓她自己去摸索去忍痛,那她下次就會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自己犯的事就該自己承擔。”
“她自己弄的那算什么”說到這里,江凜不禁有些嫌棄似的“涂點碘酒裹上繃帶,簡直亂七八糟的,我要是不管她肯定會發(fā)炎,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她終究是不忍心的,只讓賀伊睿體會小部分的后果,吃點苦頭算個警醒。畢竟是心頭肉,江凜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遭受任何傷痛。
“你啊你。”柳然聽江凜這么說著,無奈感慨“江凜,你還真是個稱職的嚴母,又當?shù)之攱專彩菂柡Α!?
這話真不是恭維,柳然一直覺得江凜這個人雖然過分慢熱,但她的三觀真的很正,令柳然甘心佩服。如今看來,在教育孩子這方面,江凜也是有自己的獨特方法。
有這么優(yōu)秀的父母,賀伊睿小朋友還真是有福氣啊
柳然真情實感地這么認為著,覺得這位小姑娘的將來,怕是也不會平凡了。
而這一切祥和,終結于江凜即將結束進修任務,準備回國的時候。
賀老爺子,正式入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