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稀奇,平生第一回,難得還能看到你們兩位冤家齊聚。”
商湛眼尾一挑:“你新店搞活動,可不得過來給你捧個場?”
話說樓下那家剛開的白馬會所和這一層的商務會所,皆是周羨南的產(chǎn)業(yè)。
他這段時間忙得不見人影,除了參加家里安排的相親之外,精力全耗在了這邊。
周羨南走到商湛跟前,打聽道:“聽說,你最近給林柔介紹了一門婚事?劉家四十多歲的老鰥夫,聽說打死了前頭好幾任老婆,你對你這前未婚妻可夠狠的啊!”
商湛抬眸瞥了他一眼:“心疼了?”
周羨南當即否認,瞅了瞅一旁的陸懷川:“我心疼個錘子,還不是怕懷川哥心里有意見?”
誰不知道,當時陸懷川跟商湛搶林柔搶得幾乎撕破了臉。
但當初林柔想害死商湛初戀的這筆賬,商湛不可能不跟她算。
有林家養(yǎng)女的這層身份護著,商湛不可能明擺著弄死林柔。
結(jié)果瞌睡送枕頭,林柔將林嘉亦推去送死的事情一出,商湛幾乎只是跟林家人打了聲招呼,對方就給林柔重新聯(lián)姻的事,全權(quán)交到了他手里。
兩方人想到了一塊去,都不想讓林柔有個好結(jié)果。
唯一的顧忌,只剩下曾經(jīng)對林柔有意的陸懷川。
陸懷川一身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面容清雋冷淡,慵懶地坐在沙發(fā)上,長腿交疊,自顧自品茶。
“我沒意見。”陸懷川淡淡道,“她選了商湛,我不可能再要她。”
林柔后來確實回頭找過他幾次,只是,陸懷川連個面都沒見。
男人的愛意轉(zhuǎn)瞬即逝,涼薄才是常態(tài)。
周羨南要了一杯陸懷川跟前的茶水,看了一圈,才看到屏風后,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的霍峣。
燈光從他頭頂灑落下清冷的光暈,在窗前映出一層淡淡的剪影。
他左手握著手機貼在耳畔,右手夾著支煙,任一點猩紅閃爍明滅。
袖子卷了幾圈,推至手肘處,純黑的領口敞開,隱隱露出好看的骨架。
眼尾微挑的桃花眼,分明多情,偏偏目光冷寂,如錦繡燒灰。
“城北又發(fā)現(xiàn)了一處陸昀知的產(chǎn)業(yè)?”
“端了。”
……
近些天,整個四九城的人都見識了霍峣的乖戾狠絕。
先前帶著一大批人馬,一把火燒了陸昀知的藏身地就算了,后來還對陸昀知本人趕盡殺絕。
開了十幾年、堪稱業(yè)內(nèi)第一的古董商行說關就關,連個招呼都不打。
更別說后續(xù),其他被霍峣挖出來的大大小小在陸昀知名下的產(chǎn)業(yè)。
瞧這次分手鬧的,硬生生將閻王逼成了酆都大帝。
周羨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慶幸這把火沒燒在自己頭上。
他走上前,想勸說霍峣幾句,話到嘴邊,“想開點”幾個字硬生生變成了:“那個,我剛剛看到陳桑在底下糟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