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的面上閃過幾分掙扎。
霍峣的身份擺在那里,她跟他道歉無可厚非。
但陳桑算是個什么東西?
也配得上她去道歉?
霍峣不甚在意地掃了一眼,眸光驟冷,“怎么、不想?”
男人唇邊的笑容依舊玩味,半垂的桃花眼酒釀般醉人,然而長長的睫毛之下,眼神卻透著幾分銳利與漠然。
想到這個男人在京城那邊的傳聞,秦太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對不起,陳小姐。”
這一回,是正兒八經的致歉。
陳桑:“秦二小姐畢竟只是一時糊涂,我能理解。只是,以后秦老爺和秦太太恐怕得多加管教,免得她下次再誣陷其他人。”
秦太太訕訕點頭,面色十分難看。
就在這段話落下后不久,莊園外突然傳來一陣警笛聲。
守在門口的保安氣喘吁吁地上前匯報:“老爺,警察來了。”
“這是……”秦老爺一臉不解,“之前秦鳶和陳小姐之間的一些小打小鬧,不是早就過去了,霍二爺怎么把警察叫過來了?”
“小打小鬧的事兒過去了,動刀動槍的事還沒過去。黎若男持刀故意殺人未遂,證據確鑿,可不得請警方專程來走一趟。”
霍峣玩味地勾了勾唇,“對了,幸得港城在秦特首的治下,我相信以您清正廉明的形象,警方定然會跟隨您的腳步,將這件事秉公辦理。”
一頂大大的高帽壓下。
秦老爺被架在高處,只能訕訕地點了點頭。
得虧動手的只有黎若男一個,秦鳶大可以推說不知情,將這件事撇得一干二凈。
至于黎若男將為了此事判幾年,這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
晚宴結束,霍峣帶著林嘉亦去醫(yī)院補牙。
陳桑坐在后座,搭乘順風車離開秦家。
她以為等到了醫(yī)院后,自己勢必要再叫輛車回酒店。
誰知到了醫(yī)院,霍峣將林嘉亦放下,喊了個護工照顧后,便直接驅車離開,這倒是有些出乎陳桑的意料之外。
她故意問了句:“你不留在這兒陪林嘉亦嗎?我可以自己回酒店。”
“你見過把老鼠放米缸的嗎?”霍峣挑眉看了她一眼,“坐前面來。”
剛才陳桑和林嘉亦兩個人一塊坐后座時,也沒見霍峣有什么意見。
這會兒像是當司機的怨念升到頂峰,不想再繼續(xù),直接攆著她坐前頭來。
陳桑開門下車,然后再打開車門坐上副駕,動作挺迅速,絲毫不見拖泥帶水。
霍峣側目瞥了她一眼,“挺利落?”
陳桑系上安全帶,冷不丁冒出一句:“怕你突然開走,我還得重新打個車回去。”
霍峣唇角微翹,戲謔地笑了起來,“在你眼里,我是那樣的人?”
像。
但這話,陳桑也就放在心里說說。
其實她這會兒腦子有點亂。
霍峣的陰晴不定,讓她整個人有點陷入患得患失的境地。
上一秒還覺得霍峣挺在乎她。
下一秒,男人的冷漠態(tài)度又會傷得她體無完膚。
陳桑心里隱隱閃過一種想法,感覺霍峣像是在故意拿捏她。
而她像極了被放在案板上的魚,被磨得躁動不安。
導航提示到達目的地,陳桑準備開門下車,突然聽到霍峣開口說了一句:“沒什么想跟我聊的?”
陳桑:“今晚的事,謝謝你。”
霍峣:“還有呢?”
陳桑:“你想聽什么?”
霍峣的聲音頓了幾秒,“……陸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