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姐這是要試探自己?
江婉假裝慌忙搖頭:“姐,我沒學(xué)過……隔行如隔山,沒有相關(guān)經(jīng)驗,很容易好心辦壞事。”
據(jù)她上輩子所知,此時的紡織廠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陸家命運的分叉口也即將到來。
那里是未來的是非中心,她一點兒都不想靠近。
退一步講,她也不好剛進門就巴巴往上湊,省得別人誤會新媳婦進門就惦記家產(chǎn)。
陸子欣輕笑,溫柔拍了拍她的手背。
“經(jīng)驗是可以積攢的。你如果有興趣,想換換工作,就跟姐說一聲。”
江婉搖頭:“姐,我是門外漢,專業(yè)的事情還得專業(yè)人士來。而且,我很喜歡寫作,想繼續(xù)回雜志社上班。安排職工進廠不容易,不好讓你為難。”
上輩子表姐總抱怨陸子欣沒給她安排一份好工作。
其實不是沒有,只是表姐懶惰習(xí)慣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又是遲到又是早退,不久后被陸子欣辭退了。
本來陸子欣想介紹她去其他廠子,可表姐又要高工資又不想干活,根本無從找起。
在江婉看來,大姑姐雖是廠長,但紡織廠也不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自己不好剛進門就想走后門,讓大姑姐太為難。
陸子欣眼底掠過一抹亮光,暗自感動不已。
弟媳進退有度,做事說話圓滿周到,讓她滿意得不得了!
她家的紡織廠已經(jīng)歸公家所有,她雖擁有一定權(quán)力,但更應(yīng)該以身作則,不能落人口舌。
廠子現(xiàn)在正需要大刀闊斧改革,如此關(guān)鍵時刻,她也怕被人抓住把柄。
弟媳婦能如此體諒她,讓她感動又感激!
于是,江婉離開時,又被陸子欣塞了一個大紅包。
另外,昨天喝喜酒客人送禮的兩百多個隨禮紅包,也一并讓她帶回去。
到了二樓后,江婉樂滋滋趴在沙發(fā)上,將紅包一個接一個打開。
最多十八塊,少的是八塊六塊,最少也有四塊或兩塊。
單個數(shù)量不多,但林林總總兩百多個紅包數(shù)下來,竟有一千三百多!
加上大姑姐那個一百塊大紅包,外加身邊僅剩的幾十塊,湊起來足有一千五百塊!
江婉滿心歡喜收起來。
這年頭多數(shù)百姓都是緊緊巴巴過日子,一毛錢都得掰小算計著花。幾百存款絕對能算是闊綽人家。
而她,儼然已經(jīng)成了小富婆!
大姑姐上班去了,江婉躲房里補覺,直到快午時才懶洋洋起來。
雜志社那邊有五天婚假,今天才是第三天,她還可以偷懶兩天。
午飯是兩菜一湯,頗豐盛。
吳媽微笑解釋:“少爺愛睡懶覺,午后才會起床。大小姐中午在廠里食堂吃,早晚才在家。少太太,午飯只能委屈你一個人吃。”
江婉一點兒都不覺得委屈,肆意吃個夠。
上輩子在劉家要買菜洗菜做飯,家里人口眾多,做飯的卻只有她一人。
熄火端最后一道菜上桌,其他盤子都只剩殘羹冷炙,經(jīng)常只能啃鍋巴泡湯汁。
現(xiàn)在吃著熱乎乎的美味飯菜,想吃什么,愛吃多少,都隨自己喜歡。
吃飽擱下碗筷,喝點兒清茶潤口,慢悠悠出去散步消食,順便熟悉一下自己的新家。
倏地,大門方向隱約傳來嘈雜人聲!
江婉正在狐疑,便瞧見吳媽急急忙忙跑過來,喘氣道:“少——太太!有個女同志找過來,說——說要見你——還要找少爺算賬。”
女同志?算賬?
江婉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