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死了。
她被砍成了好幾塊,手腳分離,內(nèi)臟流了一地,白色的裙子完全染成了紅色。就在剛才她還在對自己笑,可是現(xiàn)在卻只會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就這樣看著自己
方楚忽然感到胸口一陣反胃,手微微發(fā)抖。
下一刻,發(fā)抖的手被一只有力的手用力握住,被輕輕一拉離開了門口,血腥的一幕從視線中消失。
郁司澤低沉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別看,留在這里。”
說著松開他的手,毫不猶豫的順著破碎的窗戶追了出去
最先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兩個來洗手間的女人,正是她們發(fā)出的尖叫,而且據(jù)她們所說,她們來的時候兇手剛行完兇,殺人的是一個拿著砍骨刀的廚師而廚師看到他們,立刻就從窗戶處逃走了
郁司澤現(xiàn)在過去,也許還追的上。
但是方楚此刻根本沒有心情注意郁司澤去了哪里,他背靠在墻壁上,急促的呼吸著。
雖然之前已經(jīng)有過一次死人了,但因為沒有看到尸體,又事不關(guān)己,到底還是顯得蒼白了一點。可是這一次,剛剛才認識的女孩,就這樣死了,死不瞑目。
那個殘忍可怕的兇手,一直潛伏在他們身邊。
四周的竊竊私語傳進他的耳朵。
“我看到那個廚師了,他真的好可怕,眼神像是瘋了一樣”
“我當時差點以為,他要過來殺了我們。”
“幸好他逃走了。”
“之前走廊的那個服務(wù)員也是他殺的吧,這是什么反社會人格嗎報復(fù)社會嗎太可怕了。”
“不過他逃走了,我們應(yīng)該安全了吧”
“誰知道呢,希望他趕快被抓住,剛才追出去的男人是誰好厲害好膽大”
所以徐徐根本不是兇手,想起自己剛剛和郁司澤的爭論,方楚扯開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人都死了,當然不是兇手了。
但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因為現(xiàn)場太過血腥,大家都不敢過去,很快莉莉和安娜得到消息也過來了,她們是徐徐的好友,看著徐徐的尸體,臉色蒼白身軀搖搖欲墜,恐懼害怕難過震驚交織在一起,抱在一起發(fā)出低低的抽泣聲
方楚驀地有些煩悶,他默默的起身走到一旁,準備扯張桌布出來,不過桌上的東西有些多,不是很順利,還碰翻了幾個杯子。
旁邊一個穿著制服的青年服務(wù)生看到方楚的動作,連忙過來道“先生,我來幫您吧。”他有著一張娃娃臉,眉清目秀的,笑容溫和得體。
方楚看著他,說“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青年服務(wù)生點點頭,嘆了口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其實我也有些看不下去,畢竟尸體這樣露著不太好,不過我暈血不敢過去”
方楚就不再說話,在青年服務(wù)生的幫助的下,很快扯了一張桌布出來,然后直接從人群中走過去,忍著地上令人恐懼的尸體,將桌布蓋了上去。
我也做不了什么,就免得你死了還被人議論紛紛吧,好歹有個遮掩的。
方楚想著。
青年服務(wù)生等在一旁,看方楚沒多久出來了,對他露出一個欽佩的笑容,感慨的道“您是個好人。”
莫名其妙被發(fā)了好人卡的方楚“”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得到消息的鄭智銳也很快帶著保鏢過來了,他之前一直在外面的控制室,沒想到才過了這么一會兒就又有人死亡,而且據(jù)說行兇的兇手被好幾個人看到了,就是他船上的廚師,但是這怎么可能廚師是他的心腹之一,在船上做了很多年,沒道理會作出這樣的事。
因此一路上鄭智銳臉色沉沉,很是不好看。
他還沒走進去,遠遠就看到了旁邊圍著的人,還有哭的臉色蒼白的莉莉和安娜。
莉莉應(yīng)該是認識鄭智銳的,看到鄭智銳頓時靠了過去,哭著道“鄭總,怎么辦,又有人死了”
鄭智銳看著靠過來的女人,有些不耐煩,平時他對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還是有點興趣的,莉莉也和他上過幾次床,是個火辣識趣的女孩,偶爾還會帶著新人過來,但是現(xiàn)在他著實沒有心情應(yīng)付,想到游輪上的情況,心情非常不樂觀。
顧忌著四周有人,鄭智銳才勉強安慰道“我們已經(jīng)加強了安保,現(xiàn)在知道了兇手,不會再讓他有行兇的機會。”
說完根本不理會哭的梨花帶雨的兩個女人,徑直走了進去。
鄭智銳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隨即眉頭露出厭惡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地上的血跡,示意保鏢將桌布掀開看看。
保鏢連忙把桌布掀開,一個死不瞑目的頭顱頓時出現(xiàn)在鄭智銳的面前。
他臉上血色瞬間褪去,嚇的連連后退了好幾步,差點因為恐懼而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