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又是十二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一落地, 龍馬的手機就收到了表姐發(fā)來的簡訊, 她只來得及和前輩們打聲招呼,便匆匆拖著行李回家去了。
幾天不在家,她有些不敢想象新來的幾個扭蛋哥哥相處得怎么樣。雖然知道他們都不是什么壞人, 但網(wǎng)球的破壞力太驚人, 實在不容小覷
菜菜子只發(fā)了一句“家危, 妹妹速歸”
龍馬站在家門口,微微吁了口氣。
從屋外看, 寺廟后院靜悄悄的, 暫時還看不出什么。她掏出鑰匙開鎖, 小心翼翼地推開院門, 慢慢地探頭往里張望。
院子里也很安靜, 小橋,流水,剪得平整的草坪,一切都和走之前保持得一模一樣。
龍馬沿著石板路走到屋子前, 門沒關(guān),虛掩著。她抬起箱子進(jìn)了玄關(guān), 深吸一口氣, 心說我什么沒經(jīng)歷過,最壞不就是房子塌了嗎
更何況, 現(xiàn)在家里看上去還好好的。
屋里只有平等院鳳凰一人,盤腿坐在電視機前面,無聊地?fù)Q著頻道。
“小丫頭回來了”聽到龍馬進(jìn)來的聲音, 他頭也不回,懶懶地打了個招呼。
“我爸呢”龍馬停下腳步,環(huán)視一圈。
“他去給你辦手續(xù)了。”
龍馬若有所思地地點了點頭。
如果這幫哥哥在家里熱火朝天地打起來的話一般是用網(wǎng)球決戰(zhàn)那老頭子肯定會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說什么“青少年就該有這樣的活力”然后找個機會溜出去避風(fēng)頭,免得自己這個退役人士也被他們拉進(jìn)去傷筋動骨。
她嘆了口氣“所以發(fā)生什么事了”
鳳凰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干咳“也沒什么,大家好久沒見,有點興奮,忍不住切磋了一下。”
龍馬無比警惕地瞪了他一會兒,后者坦然若無事的樣子,令她更加懷疑。
“喂,我說,你不會又把和也哥”
“嗯哼,”鳳凰沒等她說完就飛快地打斷了,“算是他的問題吧,你去看看唄。呃,就在鐘樓前。”
說完他又沉默了。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居然也會如此躲躲閃閃,愈發(fā)可疑了。
龍馬先把行李拿去樓上放好,只留下一把竹刀,緊張地向后院出發(fā)。鳳凰瞥見她手里的刀,露出了想笑又笑不出來的微妙表情。
“也不用這么夸張”他還是很眼饞這把可伸縮的竹刀,目光追著她走到院子里,忍不住嘟囔了幾句。
果然,大家都在后院。
菜菜子第一個看到龍馬過來,連忙朝她招了招手“龍馬,你終于回來了”
她說著,伸手指向球場空地正上方一個緩緩旋轉(zhuǎn)的黑洞
是真的黑洞嗎
龍馬目瞪口呆“這是什么呀”
“剛才,和也跟鳳凰進(jìn)行了一場生死對決,”入江奏多緩緩開口,“打到一半,鳳凰突然使出一招替身攻擊”
“等、等等什么替身攻擊”
鬼十次郎聲音低沉地答道“來自異次元的骷髏海盜。”
龍馬“不,我完全聽不明白。”
“和也則召喚出黑洞進(jìn)行抵抗”
“果然真的是黑洞啊”
驚奇過后,龍馬鎮(zhèn)定下來,繞著球場走了一圈,邊走邊打量。
純黑的漩渦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懸浮在半空中,靠近它的空氣都發(fā)生了折疊的扭曲,仿佛要將所有的光都吸收進(jìn)去。
面對這種超越科學(xué)常理的現(xiàn)象,銀發(fā)挑染的月光哥哥平靜地坐在球場邊整理自己的球拍網(wǎng)線,他的搭檔毛利壽三郎則趴在一旁的柱子上,笑嘻嘻地朝妹妹擺了擺手。
“很神奇吧我們已經(jīng)研究過了,那的確是真實存在的。”
“”龍馬說,“有什么影響嗎”
毛利搖了搖頭。
“不清楚。”
“沒辦法打球了。”越智月光開口,聲音有些低沉沙啞,“網(wǎng)球靠近的時候會被吸進(jìn)去。”
“然后消失”她猜測。
“或許吧。”
德川和也沉默地站在鐘樓下,嘴唇抿緊,看起來似乎為自己失手造成的局面感到微微不安。入江奏多輕輕按住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問題不大,等南次郎叔叔回來”
菜菜子不安道“如果是伯母先回來了呢”
“”
眾人陷入死寂中。
在越前倫子面前,就算是世界一流的網(wǎng)球高手南次郎先生,也只能被她指著鼻子教訓(xùn)。比起網(wǎng)球較量,她更在乎的是生活的正常。
龍馬只能撥通了玩具城老板的電話。
“喂,白蘭”
“對不起,我在和小正下棋,先等等”那頭傳來過于歡快的聲音,然后是一陣冗長的的空白。
咔,咔地電流聲后,白蘭重新回到話筒邊“哈啰,小龍馬,今天又出了什么問題”
“他們在我家里打出了個黑洞,請問有解決辦法嗎”
“哦,黑洞啊”白蘭的聲音可疑地消失了兩秒鐘,“等等,你說什么”
白蘭帶著一干售后員工光顧了越前家的寺廟,等他們折騰完,正好留下來吃完飯。
龍馬把他們送出門時,白蘭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唏噓“小丫頭,任重而道遠(yuǎn)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