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里的東西當然是要帶走的。
除了近在咫尺的雪女,土御門伊月暫時沒有在回程的路上向任何人透露那兩樣東西,甚至還記得請金蟾錢莊牽了個線,解決庭院的食材供應(yīng)問題。在得知金幣可以交換人類世界的金錢之后,他也兌換了一部分,用錢莊的證件開了個賬戶存進去,方便取用。
等所有蟾蜍青蛙都從視線中消失,他們也乘著轎緩緩離開妖怪世界的時候,他才攤開手,把掌心里紅繩串起的轉(zhuǎn)運珠給其他式神看。
“我以為頭像框那種東西,應(yīng)該不會再存在,沒想到”他笑笑,一派輕松,“這下還要在庭院中好好找找我的頭像框,我猜有一些應(yīng)該變成實物了。”
“伊月大人”鬼使白覺得不太妙,“這件從金庫里取出來的東西,恐怕會引來麻煩。”
“當然會引來麻煩,甚至是戰(zhàn)爭。”土御門伊月垂下眼,“被安放在金庫最深處的層層保護之中,伴隨異象而出世,結(jié)合游戲中的設(shè)定”
“恐怕是所謂的天下之證吧。”
氪金六千六百六十六,可得黑晴明皮膚,順便一提那件黑色的極其拉風的狩衣他已經(jīng)在自己的衣柜里翻到了;再氪六千六百六十六,得京都之主頭像框;第三次氪金六千六百六十六,頭像框加上金達摩動態(tài),也就是轉(zhuǎn)運珠上串著的金達摩。
雖然兩萬塊說不上貴,這個頭像框也是普通玩家可望不可即的,他們一個圈子里的倒是各個都套著這個頭像框,并不認為有多稀罕。真正特效爆炸的頭像框是為崽而戰(zhàn)排名前十可得的“百鬼之主”,那個框零充點太背沒能拿到,寮里只有他和陰陽逆反有。
回想起那段挨打的經(jīng)歷,土御門伊月還是心有戚戚。
大佬也是會痛的。
鬼使白的神情頓時緊繃起來,他倒不至于畏懼,庭院里叱咤風云的大妖怪不知凡幾,他只是下意識擔心陰陽師的安全,畢竟他們也有顧及不到的時候。
“別擔心別擔心,忘了我才是場上站到最后的那一個了對面大舅炸都炸不死的鐵人阿爸。”土御門伊月開了個玩笑,螢草忍不住笑起來,氣氛終于活躍一點。
“沒必要太當做一回事,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無論是斗技退治還是超鬼王,我們都沒退縮過,區(qū)區(qū)關(guān)東妖怪的覬覦又算什么”土御門伊月說著,隨手就把轉(zhuǎn)運珠套在手上,三枚小達摩嗡嗡顫抖幾下,手串自動鎖死。
“這是屬于我的頭像框,屬于我的稱號,容不得別人搶奪。”
我憑本事氪的金,你們憑什么搶我框
大佬的邏輯就很粗暴。
轎子在妖怪世界與人類世界的交界處停下來,這里所說指的妖怪世界當然不是陰界。陰界是更深的妖氣蔓延之處,生活在其中的妖怪通常窮兇極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里被稱為地獄的地獄更很恰當。
走在轎子前面引導的青蛙疑惑的跑回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大金主示意他在這里停下。
“剩下的路我想自己走走,你們回去就好。”土御門伊月溫和的讓他們直接返程,帶著式神下了轎子,感知四周,果然有幾道蠢蠢欲動的氣息。
“阿爸是怕波及到他們吧。”螢草搖晃蒲公英的莖,笑道,“這里我們能處理,阿爸快退后,不要被這些妖怪傷到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雪女的暴風雪已經(jīng)鋪天蓋地的覆蓋了前方的土地,將隱藏身形的小妖怪統(tǒng)統(tǒng)打出來。鬼使白立起招魂幡,將受控的妖怪們一波帶走。
這些都是被精心培養(yǎng)的式神,每一個都攜帶著最適合自己的御魂,強化到最巔峰的屬性,再脫離了游戲中的死板框架,所發(fā)揮出的戰(zhàn)力極度可怕
土御門伊月這次出門沒有帶盾系式神,因為螢草使用的御魂是珍珠,回血就可以給友方單位加上護盾。她自己的被動技能又擺在那里,這一次確確實實是作為輸出出場的,每一次草莖晃動,都會帶走一個被雪女控住的妖怪。倒下的妖怪會被包子占據(jù)位置,到處都是包子爆炸的聲音,不大一會兒,這里已經(jīng)清理干凈。
“伊月大人,還是以最快速度回庭院。”鬼使白從地上拔出招魂幡,當先開路,“庭院里的式神感知到妖力波動,很快就會出來接應(yīng)您的。”
“嗯。”土御門伊月沒有異議,他們又經(jīng)歷了幾波妖怪們的襲擊,在靠近庭院的街道上,狂風從天而降,將攔路妖怪掃蕩一空。盤踞高天的鬼王舒展黑翼,輕盈降落在土御門伊月面前。
“伊月。”大天狗開口,他對待土御門伊月的態(tài)度類似游戲中對源博雅的態(tài)度,因為此刻四個陰陽師重疊于一人身上,“精力旺盛的家伙們已經(jīng)出去掃蕩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妖怪會突然躁動,但都等同于對我們的冒犯。”
逢魔之時將至,明明是春天,路人卻感到陰風陣陣,空中也翻騰著不祥的陰云,于是不約而同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這座城市看起來不太平,就連守護結(jié)界都搖搖欲墜。”土御門伊月?lián)u搖頭,對東京同行陰陽師們的水平并不滿意,“我將重整四神結(jié)界,建立穩(wěn)固的陰陽秩序,以免無法相互理解的人類與妖怪發(fā)生沖突。”
大天狗唇畔浮起一絲淡淡的笑影。
“自然,這是大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