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木十分肯定瘋的不是自己。
看系統(tǒng)不住卡頓的模樣就知道,它方才的重啟維護屁用都沒有。
估計這次出現(xiàn)的問題不小,連的屬性都抽亂了。
把一個女頻經(jīng)典逆襲文抽成甜文,這簡直就相當(dāng)于變相給讀者喂翔啊
當(dāng)然,她刻意忽略了色氣兩個字。
說不定只是個宣傳噱頭呢,相當(dāng)于出版書的腰封,瞎xx亂寫。
滴,任務(wù)發(fā)布,石布街偶遇混混賈成澤等人。
雖然系統(tǒng)變成結(jié)巴了,但任務(wù)倒是和上次沒什么兩樣。
姜逢木心中有數(shù)。
這是新手村的入門任務(wù),教訓(xùn)底層炮灰,是最好漲經(jīng)驗值的任務(wù)之一。
賈成澤便是奪了她手中鮮花的混混頭目。
這人也是桐市本地人,但從小家境貧寒,父母又死的早,所以七八歲便成了孤兒。
他是個小孩的時候,還有人可憐他,賞些剩菜剩飯吃。
但等他長大了些,整天吊兒郎當(dāng)?shù)牡教幦鞘拢闶衷馊讼訔墶?
不再有人施舍他吃的,老板們嫌棄他油滑,也不愿雇傭他賣苦力。
他沒辦法,便帶著一幫無家可歸的孤兒在城里流竄,今天欺負這家,明天搶搶那家。
倒是有人拎著棍棒教訓(xùn)過他,但他傷好了之后一切照舊,按俗話說就叫沒皮沒臉。
警察廳也差人抓過他幾次,但因為年齡不大,只能又給放了。
后來也沒人愿意跟他浪費時間,畢竟他雖然煩人,卻也不惹大麻煩。
這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就讓他在桐市待下去了。
姜逢木是在花店門口遇到賈成澤的。
她當(dāng)時拿著姜茂國給的銀元去花店買了最新鮮最昂貴的鮮花,姜茂國在有關(guān)她母親的事情上從不吝嗇。
哪怕姜家是大戶,但姜逢木從未拿過這么貴的東西,她緊緊護著手里的花,寶貝似的匆匆往郊外的墳地趕。
她母親死的太早,太年輕,按姜家的家規(guī),是不能進入祠堂的。
誰知道沒走出幾步,迎面撞上了賈成澤和幾個小乞丐。
賈成澤一整天沒弄到東西吃,心情正差,看到她抱著那么嬌艷名貴的花,心里莫名有股火氣。
他們那么努力的活,卻連吃頓飽飯都困難,可這富家小姐居然隨隨便便就買那么貴的花來消遣。
再好看的花,不過三四天就會凋零,那些銀元就像打了水漂。
他見姜逢木乖軟又好欺負,便惡劣的想給她找些麻煩,于是領(lǐng)著幾個兄弟搶走了她的花。
搶來之后也不著急走,反而圍成一團彼此扔著玩。
看她急的直掉淚,卻只能追著鮮花團團亂轉(zhuǎn),賈成澤覺得心情愉悅了不少。
笑了一會兒,他又覺得欺負小姑娘沒什么意思,剛想把鮮花扔給她。
誰料一個兄弟沒接好,花束摔在地上,花瓣散落的七零八碎。
原本精致又漂亮的花束頓時變得破敗不堪。
姜逢木待在原地,怔怔的望著被毀的花束,連眼淚都忘了掉。
賈成澤自知惹禍,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帶著人默默溜了。
可以說他的戲弄是姜逢木自殺的導(dǎo)火索,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第一項任務(wù)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姜逢木深吸了一口氣“可是,我沒了鬼術(shù)該怎么教訓(xùn)賈成澤”
帶著那兩個沙雕勛章遇到賈成澤,不是自討沒趣么
您可選擇用經(jīng)驗購買道具,有助于降低初級任務(wù)的難度。
原來的系統(tǒng)還沒有開發(fā)過商城功能,看來這次卡頓也和升級有關(guān)。
沒有了天然金手指,她就只能借助道具了。
“那我可以購買什么道具”她問。
劇情初期,您可根據(jù)需要購買關(guān)鍵道具“寶鑒齋的紙錢一沓”,所需經(jīng)驗值10點。
姜逢木“是想讓我用紙錢砸死那幾個身強力壯的混混”
而且除了紙錢竟然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為什么再次穿越回來,劇情就變成了hard模式
說好的色氣小甜文呢
“寶鑒齋的紙錢一沓”并非攻擊性道具,請宿主選擇是否購買。
姜逢木沉默了片刻。
雖然不知道該怎么用,但是既然系統(tǒng)了這個道具,一定有它的道理。
反正才10點經(jīng)驗值,她可是刷了一萬經(jīng)驗的大戶,這點經(jīng)驗還是揮霍的起的。
“買。”
滴的一聲,系統(tǒng)劃走了她10點經(jīng)驗值,她的儲物箱里多了一沓黃銅色的紙錢。
倒也沒什么晦不晦氣的,反正她現(xiàn)在也是個鬼。
時間回到民國十四年春。
桐城正值多雨的季節(jié)。
姜逢木從冰冷的地面站起身來,把染血的匕首扔到不起眼的墻角,然后推開老舊的木門,抬腿邁了出去。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著雨,石板路上泥濘不堪,縫隙里的雜草肆意生長著,天色卻已經(jīng)漸漸陰暗了下來。
她緊了緊身上紅白綢面的裙襖,一腳踏入了雨水中。
半小時后。
姜逢木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和外衣,面無表情的問系統(tǒng)“為什么我這個鬼還會淋雨”
終身防水buff僅需1000點經(jīng)驗值,請問宿主是否購買
一沓紙錢才10點,一把雨傘竟然需要1000點
10點她不心疼,但1000點卻有點太多了,這還只是在新手村,誰知道以后會遇到什么花經(jīng)驗的地方呢。
姜逢木有些不舍得。
“算了,反正淋著又不會感冒發(fā)燒。”
她一個人堂而皇之的走在雨里,任由雨水淋著,冷風(fēng)吹著,面色平靜,仿佛身處無人之境。
屋檐下避雨的行人指著她議論紛紛。
“這是誰家的小姑娘,怎么都不知道躲雨”
“長得那么漂亮,穿的也不錯,看起來怪可憐的。”
“許是遭了什么事,看她身上臟兮兮的,嘴唇都凍白了。”
“你看她來的方向,是城郊墓地呢,可能是去掃墓,心情悲痛。”
“這孩子,再傷心也不該折騰自己的身體啊,不是白白讓活著的親人心疼么。”
姜逢木麻木的聽著,心中不禁冷笑。
心疼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