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我在說正經事呢”
趙大飛委屈巴巴地將手放下,他臉上帶著擔憂, “會不會是有那啥了”
“什么那啥”
文澤才疑惑地看著他。
趙大飛低聲道, “聊城大學里面的青年好多都長得挺俊的,每逢周末也都會在老巷口轉悠。”
這意思不言而喻。
“胡說什么老毛病又犯了之前還說夫妻之間要互相信任呢, ”文澤才臉黑黑地罵道。
“不是,”趙大飛連忙擺手, “我是說那個,怎么說呢, 就好比你知道沒到那個日子,就有陌生的俏姑娘要來回晃悠, 你不會把自己打扮得好看點兒這無關風月,只是一直感覺罷了。”
文澤才抬起手摸了摸下巴, “不會吧,你媳婦這么想無可厚非, 但是我長得不差啊,你師母有我看就夠了,她哪會在乎外人。”
被暴擊的趙大飛面無表情:“哦,是嗎”
這天晚上文澤才看著身穿素色旗袍,盤著頭發(fā), 嘴上還打了點紅的田秀芬愣住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田秀芬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腿,臉頰帶紅,“怎么樣”
文澤才雙手環(huán)胸, 面色肅然,看得田秀芬更緊張了。
“我覺得再配一個手包,一雙皮鞋,外加一對耳珠就更好看了。”
田秀芬滿臉羞意,“哪能啊,我、我就是在房里穿一穿。”
“那你再走近一點讓我看看,”文澤才沖著田秀芬招手道。
田秀芬紅著臉過去,沒一會兒燈便熄了。
一夜好夢。
文澤才精神抖擻地起床做早飯,趙大飛第二個起來,臉上帶著男人都能懂的笑容,“師傅,我想帶我媳婦去燙個頭。”
“喲,你師母正好也想去,”文澤才笑道。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突然明白兩個女人的目標是在哪里了。
燙頭
為了滿足自家媳婦的愿望,兩個男人商量后,關了店鋪,帶著她們去了趟聊城,聊城的理發(fā)店也不算少,為了能燙出一個好效果,文澤才特意找了家口碑比較不錯的店。
雖然價錢貴了點,但是人家和現代發(fā)型設計師一樣,能根據臉型設計發(fā)型。
兩個、不,加上阿南一共三個男人紛紛站在理發(fā)店的門口等著,至于曉曉她特別好奇田秀芬弄頭發(fā),所以在里面看著呢。
“師傅,那是不是和文澤勇同病房的那啥”
正無聊的時候,趙大飛指著大街另外一邊正和一女子吵架的男人問道。
文澤才看過去,可不就是宋文明,而他對面的是苗麗麗。
看來兩人可能是因為夏直好了的事情又糾纏在一起了。
“老子打你也是你應該受的要不是你這個臭娘們騙老子,老子現在能得罪周家的人嗎”
宋文明說著又掄起拳頭,苗麗麗顫抖道,“現在可是在大街上,你要是不想娶劉家女兒,你就打好了”
宋文明皺起眉頭,冷笑著,“你倒是打聽得清楚,我告訴你,加上老子以前在你身上花的錢,你不給我一千塊,別想逃離我你要是敢鬧到劉家去,我就敢把你當年的事兒捅到你學校去,看咱們誰先死”
說完,宋文明便大步離開了,而苗麗麗則蹲下身痛哭不已。
“師傅,要幫忙嗎”
趙大飛沒見過苗麗麗,還以為是被宋文明欺負的姑娘。
“她自己作下的孽,自己得還。”
文澤才看著苗麗麗微微一嘆,就算宋文明不去為難她,夏家人也不會放過。
燙了頭發(fā)的陳云紅和田秀芬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兩人一路嘰嘰喳喳討論著旗袍生意,回了鋪子便開始裁布抽針,看得文澤才和趙大飛眼角直抽。
可沒幾天,隔壁布鋪的生意卻紅火得不得了,原因是陳云紅和田秀芬身穿長袖旗袍,外加那燙得時尚的發(fā)型,讓老巷口以及聊城學校里的女同學都很向往,光是來下單做旗袍的就有幾十個。
相反,文澤才他們的算命鋪子卻沒啥人。
原本以為就這樣的文澤才他們,在幾天后開鋪子門時,突然看見聊城那位給田秀芬她們燙頭的師傅笑瞇瞇地給她們送錢來了。
“這是抽成,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有那么多的生意,這個月都排滿了。”
說完那師傅便又笑瞇瞇地離開了。
“師傅,”趙大飛摸了摸今兒開張得到的五角錢,再看了看田秀芬她們手里那一疊,滄桑道,“咱們被比下去了。”
文澤才笑道,“其實吃軟飯也挺好的。”
趙大飛
接了不少單的田秀芬她們根本忙不過來,所以沒什么生意的文澤才和趙大飛干脆過去幫忙了。
“這件怎么這么大啊”
拿著新出爐的旗袍,趙大飛不解地看著衣服的腰身。
陳云紅抬手撥了撥頭發(fā),斜眼看著趙大飛,“怎么,咱們孕婦就不能穿旗袍了”
趙大飛可不會捅馬蜂窩,他滿臉正色,“怎么會,女人啊都能穿旗袍,就是孩子也可以的。”
這話讓文澤才眼前一亮,“對啊,咱們可以做幾身孩子穿的旗袍,下面配著旗袍褲不就行了”
現在是春夏,女人們穿旗袍下面穿得是褲襪,可孩子小,穿褲襪也不活動,可以改成柔軟的旗袍褲。
田秀芬將曉曉拉到跟前,“我做一身給曉曉試試看。”
于是孩子風的旗袍再一次刮向老巷口的家家戶戶。
一直到五月,袁衛(wèi)國才和鐘然父女一起回來。
當天晚上文澤才一家子都來到了袁家吃飯。
鐘叔才三十五六,很年輕,說話也有趣,他在鐘然以及袁衛(wèi)國那里已經知道文澤才有些本事,所以很佩服文澤才。
而且袁衛(wèi)國說過文澤才能改命,這讓鐘叔看文澤才的眼神更加熱烈了。
“文兄弟年紀輕輕就有這么大的本事,真是讓鐘某佩服啊”
說著鐘叔便親自給文澤才倒了杯酒,文澤才不喝還真對不起人家,瞅了眼臉色奇怪的袁衛(wèi)國,文澤才一邊端起酒一邊道,“我與衛(wèi)國是兄弟,您是衛(wèi)國未來岳父,叫我聲侄兒就是,鐘叔,這杯酒我敬您”
說完,便先喝下了。
鐘叔眉頭一動,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好侄兒喝”
曉曉和阿南圍著鐘然,“鐘姐姐,小人偶呢”
“是啊師母,小人偶怎么沒來”
鐘然笑得和朵花兒似的,挨個摸了摸他們的腦袋后,回道,“小人偶得寒冬之日才能出來。”
曉曉有些失望,而田秀芬和王嬸子正在做飯,陳云紅則是幫忙打下手。
“爹,你和王嬸子”
袁衛(wèi)國看著喝茶的袁老,突然湊近問道。
袁老噗地一下便把嘴里的茶水噴在了袁衛(wèi)國的臉上,看著憋笑的鐘叔以及文澤才,袁老一邊遞過去帕子一邊回著,“就是老朋友罷了,你別多想。”
袁衛(wèi)國擦干臉,頓了頓,“您要是喜歡,咱們就娶進門吧。”
這下不是袁老噴了,是文澤才和鐘叔。
“咳咳,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袁老的老臉都臊紅了,“現在這樣就很好了,你別操心。”
說完,便找了個借口去灶房了。
袁衛(wèi)國摸了摸鼻子看向文澤才,文澤才立馬給鐘叔倒上酒,“鐘叔,給弟妹改命得是七月七才行,這其間我需要一些東西,勞煩鐘叔準備了。”
袁衛(wèi)國連忙湊過去,“什么東西”
文澤才將所需要的東西告訴他們,袁衛(wèi)國已經拿筆記下了,“放心吧,這兩個月我能湊齊。”
文澤才點頭。
一周后,袁衛(wèi)國與鐘然結婚,也沒有大肆宣揚,他們低調地領了結婚證,然后請文澤才他們以及王嬸子過來吃了頓飯便算成事了。
即便這么簡單,鐘然也感動極了。
“你怕嗎”
鐘然抱緊袁衛(wèi)國,“怕什么,我就是死,也是跟了你一回,我死而無憾。”
“別胡說,文哥說會給你改命的。”
袁衛(wèi)國抱緊鐘然,眼中閃過沉光。
“師傅,袁衛(wèi)國以前都是一口一個文澤才的,現在怎么叫你文哥了”
正在院子里喝濃茶解酒的趙大飛問道。
文澤才半瞇著眼睛,“鐘叔出馬,一個頂倆。”
趙大飛悶聲笑著。
天兒越來越熱,田秀芬她們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反觀文澤才他們這邊卻依舊老樣子,要么一個月不開張,要么開張就管幾個月。
沒多久便是期末考試,文澤才考完后一身輕,畢長林和汪軍濤特意在校門口等他。
“今年還會回村”
文澤才點頭,“回去住一個月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