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干什么”卻是老徐帶著幾個人過來了。
都是頭戴著安全帽,渾身臟兮兮的,和對面那些衣著光鮮干凈的人,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找茬找到這里面來了,當我們好欺負是不是磊子可沒有得罪什么人,就算得罪也是為了之前那事。你們都愣著干什么,看著磊子挨打啊,別忘了他出頭是為了啥”老徐向來總是一臉猥瑣相的臉,難得帶著一股鄭重。
之前在場的不是沒有其他人,可這明擺著是小流氓找茬,他們不清楚中間的事,也不敢輕易插話。一聽老徐這么說,都聯想起之前秦磊出頭帶著大伙和上面那群人鬧的事。
這是眼看著事情解決了,就槍打出頭鳥了
都是鳥,有區(qū)別的就是出頭沒出頭,抑或是出頭得招人眼不招人眼。這群建筑工沒什么文化,甚至走在街上,被人滿臉嫌棄的對待,他們也都是掛著老好人的笑容,似乎沒有尊嚴,也沒有脾氣。
但并不代表他們真就是木頭人,沒思想,沒是非觀念。
一個人走出來了,很多人都走出來。
有的拿著鐵鍬,上面還帶著泥沙漿,有的順手就抄起手邊的木條或者鋼筋什么的,工地里從來不缺這種東西。
密密麻麻,越聚越多,烏鴉鴉的一片。
他們很多身上都帶著厚厚的灰塵,有的甚至眉眼都看不清,但讓人不敢輕忽
“你們這群民工想干什么”絡腮胡身后一個小平頭,徒然變了臉色。
“甘霖娘,干什么我們還沒你們跑到我們這里來,是想干什么”一個福建口音的建筑工罵道。
開了這個頭,各種口音的國罵都出來了,不外乎問候對方長輩,順便讓對方滾
“我媽的sb玩意,你們這群民工想死是不是”那邊也不甘示弱。
可罵得再大聲,也難掩色厲內荏,畢竟絡腮胡他們的人數太少了。本以為七八個人對付一個人,是穩(wěn)穩(wěn)當當,萬萬沒想到竟漏算了工地里其他人。
可能是平時在外面耀武揚威慣了,他們慣常把人們的厭惡當做畏懼。以為這群一臉苦相的民工,肯定還不如平時那些匆匆而過的路人,可惜事情出乎所料。
“快走吧,別鬧了,”秦磊對絡腮胡說,“就算打起來,報了警,你猜警察先抓誰”
當然先抓絡腮胡這一伙兒人,本就是他們跑到工地上來找茬,再加上民工在大眾眼里,本就是弱勢群體。一群小混混對一群民工,不用說肯定是小混混沒事找事。
“你給我等著”似乎每一個反派被人懟跑了,都會留下這一句話作為臺階給自己下。絡腮胡渾然忘了之前他還有些欣賞秦磊的,現在這些情緒都變成了惱羞成怒。
秦磊目視著這一伙人狼狽的離開,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雖然老徐說是上面覺得他出頭太礙眼,故意找人來教訓他,可他總覺得事情不是這么簡單。
誰傻了,干這么明顯的事,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
接下來,林兵的及時出現,似乎更證實了他的這種想法。不光如此,林兵還幫忙報了警。
就是因為他這種行舉,才讓一些喊著要給個交代不然不開工的工人們,打消了想再鬧一場的心思。
管這個片區(qū)的民警過來錄了下口供,知道沒傷著人就走了。說是幫忙找找那伙人,但大家都知道不了了之的可能性最大。畢竟沒有傷到人,就算找到人了也沒什么用。
似乎事情就這么過去了,除了像老徐他們這樣和秦磊比較親近點的,還憂心忡忡地替他擔心,甚至讓他最近別出去,等風頭過了再說。
沒人把這件事和黑眼鏡聯系起來,畢竟那件事很多人都不記得了,就算記得也聯想不到上面去,除了秦磊。
“你最近和家偉怎么樣搬回去了嗎”又是一個周末,吳秀梅叫了女兒回家吃飯。
杜榮不在,他平時在家的時間也不多,大多都是在學校里,在實驗室。
“媽,我能和他怎么樣。”杜俏說。
吳秀梅看了女兒一眼,不同于杜榮,女人在某些事上的神經天生就比男人敏感,不是察覺到女兒和女婿之間不對,那天她也不會一定要求女兒要搬回去。
“夫妻之間沒有什么事是說不開的,會鬧矛盾很正常,上下牙齒都還有打架的時候,但要勇于面對,找出根本去解決問題。家偉脾氣好,人也體貼,你也不要仗著我跟你爸,故意跟他鬧別扭。對了,他媽走了嗎”
杜俏現在很不耐煩回答關于袁家偉的問題,關鍵是她和袁家偉離婚的事,家里人并不知道。
只能耐著性子說“還沒有。”
她其實只是根據猜測,誰知吳秀梅倒是多想了,以為女兒會和女婿鬧別扭,是因為袁家偉他媽的關系。
她皺眉想了一會兒,站起來“走吧,你爸不在家,我也不想做飯,我們去外面吃。”
杜俏也跟著站了起來,去拿了包。
去餐廳的路上,吳秀梅專心開車,杜俏沒事就把手機拿了出來。
果然上面有條信息,問她吃飯了沒有。
她想了下,回了句還沒。
我正吃著呢。幾乎是秒回。
不過吃不下,我比較想吃你。
杜俏那句我也正打算去吃飯,只打了一半,就被這句話給嚇回去了。
吳秀梅分神看了女兒紅彤彤的臉一眼,問“和人聊微信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