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榮一通說教結(jié)束,吳秀梅才說話。主要內(nèi)容就是囑咐杜俏趕緊搬回家去,不管是不是忙,夫妻還是不要長期分居的好。
“媽您放心,等會我就陪小俏去搬東西。她拿過去的東西并不多,也就是幾件衣服,就是暫時住住。”
說完這些正題,似乎就沒什么話說了。
杜家的氛圍從來如此,父母和子女之間的相處,少了幾分親密和隨意,更像是客人。
不過杜俏已經(jīng)習慣了,袁家偉似乎也習慣了,兩人又坐了一會兒,站起來道別離開。
出了杜家所在的單元樓,杜俏急急往前走著,似乎并沒有想和袁家偉同路的打算。
“小俏。”袁家偉幾個大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杜俏皺著眉,拽回自己的手。
“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么”
“談談我們之間的事,自從那事發(fā)生后,你就不愿聽我解釋,就算是判死刑,是不是還得聽聽犯人的自我辯解”袁家偉滿臉苦澀,模樣也似乎有些憔悴。
看了他一眼,杜俏抿了抿嘴“那你說吧,我聽著。”
袁家偉輕吐一口氣,看了看四周“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你先跟我回去回家后我們慢慢說。”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這樣吧,我們?nèi)ボ嚴镎劇!?
見她這么堅決,袁家偉只能答應。
兩人上了車,隨著車門關上,外面的一切聲音似乎都消失了。
袁家偉取下眼鏡,斯文的臉上滿是疲憊,眼神無奈、煩躁、痛苦。
可這一切杜俏并不愿意去看。認真來說,今天見面她一直沒有正視過袁家偉,都是一種十分排斥的狀態(tài)。
見她這樣,袁家偉臉上多了一層陰霾。、
他揉了揉鼻梁,戴上眼鏡的同時也打起精神“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不會信,但還是希望你能原諒我。我和羅安妮之間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樣,除了喝醉的那一次,之后再沒有過聯(lián)系。你不能就這么把我判了死刑,今天下午你在電話里說要離婚,我很震驚,小俏,我一直以為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
袁家偉說了很多,甚至提了許多當初兩人談戀愛時的甜蜜。
這些杜俏并不否認,因為家教原因,袁家偉算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第一次談戀愛,怎么可能不甜蜜,尤其兩人還結(jié)了婚。
可恰恰就是這些,才讓眼前的一切都是顯得這么荒謬。這種荒謬感讓一向有修養(yǎng)的她,臉上譏諷味兒越來越濃,直到終于忍不住爆發(fā)。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謊了,袁家偉我們彼此之間很清楚這就是個謊言關于你和羅安妮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聽,你跟她怎么樣也和我沒關系。我想離婚的態(tài)度是認真的,我也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不要把彼此鬧得太難堪。”
“小俏”
“我不是開玩笑。”
“爸跟媽不會讓你離婚的,你難道就不考慮他們的心情”
杜俏僵了一下,說“那是我的事,現(xiàn)在要跟你離婚的人是我,不是他們”
袁家偉緊皺著眉“就不能挽回”
她沒有理他,去拉車門把手。
“是因為那個建筑工”
杜俏終于沒忍住譏諷的笑了,她轉(zhuǎn)過臉,看著袁家偉。
黑框眼鏡下,她形狀姣好的眼睛很平靜,恰恰是這抹平靜激怒了袁家偉。
“難道不是”他冷笑。
“你不是說自從那次后,就和羅安妮再沒有聯(lián)系過”
兩個聲音幾乎是一同響起,袁家偉臉上閃過一抹狼狽,辯解“你說她今天去找你,我打電話質(zhì)問她時,她告訴我的。”
“看來你們的關系很親密,她說了,你就相信”
袁家偉當然不信,除了羅安妮那個沒腦子的,能想出這種污蔑人的話,熟悉杜俏出身乃至性格的人,都知道她不可能去找個建筑工當情夫。
“好了,小俏,你別再跟我鬧了。”他無奈說,聲音里帶著乞求。
“為什么你一直覺得我是在跟你無理取鬧”杜俏沒忍住拔高聲音“袁家偉,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想離婚念頭很堅決,無論你怎么說,或者你想從我爸媽身上動注意,都不能打消我這個念頭。我們好聚好散,別把彼此鬧得太難堪。”
“為什么你就一定要離婚”
袁家偉十分煩躁,胡亂揉了揉頭發(fā),又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包煙,拿出一只點燃,“事情就一定要離婚才能解決我們結(jié)婚三年多,你就不能原諒我這一次”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那行,我告訴你,你讓我覺得惡心,你和她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惡心,讓我沒辦法再繼續(xù)對著你這張臉”
這一句又一句的惡心,甚至是杜俏厭惡的眼神,徹底激怒了袁家偉。
“我讓你覺得惡心,我讓你惡心了你還跟我結(jié)婚”他扔掉煙頭,逼了過來。透明的鏡片在車場燈光照射下,泛著一種冷白的光,明明是面無表情,卻讓人莫名瘆得慌。
杜俏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看著她的動作,他嘲諷地笑著說“你說我說謊,我確實說謊了,我跟她確實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知道為什么會是很多次嗎,因為你根本不是個女人誰像你一樣結(jié)了婚還跟丈夫分房住,過個夫妻生活還推三阻四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杜俏我也有生理需求,你既然不能滿足我,我在外面找滿足,你還有什么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