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有關(guān)嗎?”
“……”
女同事被冷到了,也就不好意思再問了。
氣氛有點尷尬。
喬雅忙圓場:“我弟弟有點孤僻,不怎么愛說話。”
她抱歉地笑笑,然后,在同事的艷羨中出了公司大樓。
外面天黑了。
夜風習習,吹得星星在銀河里搖曳。
他們到路邊去攔車。
等車時,喬雅掃著他修長的身影。
少年白衣黑褲,腿腳上的石膏不見了,穿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她蹙眉問:“你腿好了?”
喬宸搖頭:“還有點疼,走路不敢用力,有點跛腳。”
“那你還走路?起碼等再好些——”
“必要的康復訓練罷了。”
喬雅想訓斥的話堵住了,沉默了一會,眉頭憂心忡忡,還是嘮叨上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閑不住,但腿傷還是要上點心。你這沒痊愈就亂走動,萬一加重傷勢怎么辦?”
“大不了就跛腳吧。”
他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如果我跛腳了,你會嫌棄我嗎?”
喬雅皺眉:“你這是什么怪想法?好好的,誰想跛腳?”
“我挺想的。”
他要是跛腳了,找不到女朋友了,沒準她見他可憐,就對他更心軟了。
雖然很卑鄙,倘若有一分可能,他也會去試一試的。
喬雅不知道、也不理解他的卑鄙想法,只冷著臉低喝:“喬宸,你腦袋沒病吧?聽聽你說的什么話?好好的人——”
“我病了。”
喬宸在她驚愕的神色中,痛苦地抓著頭:“姐,我病了。”
喬雅不由得抓住他的手臂,神色一緊,滿眼關(guān)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總是聽到很奇怪的聲音,喊喬喬——”
他放下手臂,看到計程車到了,便打開車門,待她坐進去,自己也跟著坐上去,才說:“我這些天都睡不好,姐,我怎么了?我竟然還有冒犯你的記憶。”
喬雅聽的神色僵硬,手不受控制地握成了拳頭,強作鎮(zhèn)定道:“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嗎?別怕,我們先去醫(yī)院看看。”
她帶他去醫(yī)院檢查,拍了CT,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醫(yī)生聽說他睡不好,就給他開了點安神的藥。
喬宸喝了并沒什么效果,開始嗜睡,一睡半天,醒來就像換了個人,涼涼地看著他,有次她去喊他,還被他掐住了脖子。
“喬喬,喬喬,你為什么就這么狠?”
他是沈以臻,掐著她的脖頸,眼里是怨恨,是心疼,是無奈。他把她推開,自己走出臥室,在客廳里各種撒潑。他暴躁,踹翻了茶幾、椅子,在她的驚嚇尖叫中回過頭,一雙眼眸血紅:“喬雅,我恨你!”
他恨她,恨過之后,驟然倒在地上。
等再醒來時,他恢復了溫順,眼神像綿羊一樣:“姐姐,我好累,我怎么了?睡了多久?”
他像是人格分裂了。
一半惡魔,一半天使。
喬雅抱住他哭泣,這是她做的孽,沈以臻在企圖占據(jù)喬宸的身體。
“阿宸,你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她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一番后,去給葉小彤打電話:“小彤,那劇本,你還在寫嗎?”
“沒。怎么了?”
“就問問,沒什么。”
“我是沒再寫了,但劇本是江編劇在負責。”
“又修改結(jié)局了嗎?”
“不知道。”
喬雅沒得到有效信息,又去給江紫苑打電話。
好一會,那邊才接了:“喬小姐?有事?”
喬雅開門見山:“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葉小彤那本,結(jié)局你又改了嗎?”
“嗯。”
“改了什么結(jié)局?”
“你會知道的。”
“我現(xiàn)在就要知道。”
“恕不奉告。”
她說到這里,就掛斷了。
喬雅依舊沒得到有效信息,心里慌慌的。她外出去找江紫苑,但并沒有見到她的面。她各種打聽,才在醫(yī)院外見到了行色匆忙的江紫苑。她不復以往的高貴優(yōu)雅,頭亂蓬亂,面容憔悴,眼里都是紅血絲。
周豫之在監(jiān)獄里割腕自殺了。
臨死前,滿墻面的血字——喬雅!
他自始至終,都只記著她的名字。
愛恨交織的執(zhí)念。
江紫苑紅著眼笑:“喬雅,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多好?”
“不好。”
喬雅握緊了手指,一字一頓道:“你不是神,江紫苑,你不是神。”
她不能讓她再次更改他們的命運。
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很好,恩怨已休,愛恨皆了,一切隨風去。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jié)倒計時。感謝一路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