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韓長生就背著安元回到了山上。岳鵬已經(jīng)聽說了山下發(fā)生的事,立刻看來查看,看到受傷的安元,一副心痛的模樣“怎么弄成這樣了”
安元安慰地對他笑道“掌門,我沒事,只是皮肉傷罷了,幸虧大師兄保護了我。”
岳鵬吃驚地打量著韓長生。這個大弟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靠譜了
韓長生把安元送進房間,岳鵬命人去請了大夫,又問了方才事發(fā)的經(jīng)過,派人去調查有人擅闖山門一事。
不多時,大夫來了,檢查了一下安元的傷勢,給他開了些外服內(nèi)用的藥。
岳鵬問道“我這徒兒的腿會不會落下什么后遺癥”
大夫搖頭“不打緊,沒傷到筋和骨頭,按時擦藥,過上十天半月也就好了。”
岳鵬聽了這話松了口氣。
韓長生卻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他根本就沒打算讓狗仙君受傷啊那該死的捕獸夾如果是盧青錢讓人布置的,等他回了出岫山一定要罰盧青錢給他洗半年內(nèi)褲和襪子那玄機老人也就剩下十天的壽數(shù)了,安元的腳受了傷,就算被趕出岳華派,怎么去找玄機老人這可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轉折之一,要是耽誤了這個命格,那黑白無常兩個還不得跟自己拼命
然而韓長生這幅傷感懊惱的表情落到別人眼里,卻成了他擔心安元的傷勢。
安元輕輕握住韓長生的手,笑道“大師兄,我沒事。我福大命大,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韓長生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在安元床邊坐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那就好。我會陪著你,每天幫你換藥,讓你早點好起來。”
安元溫柔地笑了“多謝你。”
岳鵬看見自己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不知何時變得如此親近,頗有些奇怪。
這時安元想起了站在一旁的掌門,忙道“掌門,你下午是不是要教大師兄練功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我了。”
韓長生撇撇嘴。他壓根不想學岳華派那些破劍招,因此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盯著安元的雙眼“你都受傷了,我還學什么武功,我就陪著你。”
岳鵬的臉色變得有些復雜,猶豫片刻,問道“九龍,你最近可曾做了什么或者,見過什么人”
韓長生怔了怔,有些擔心昨晚盧青錢來找自己的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了,故作鎮(zhèn)定啊“沒有啊,掌門何出此言”
岳鵬臉色又變,小聲嘀咕道“那就奇怪了。”
過了片刻,岳鵬嘆了口氣“九龍,新的岳華九式,我就不教給你了。”
安元一怔,忙問道“掌門,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如果是個誤會就好了,岳鵬心想。他的眼神中包含惋惜、不解、羨慕等情緒,再次嘆了口氣“今天早上蘭芳長老告訴我,他準備收九龍做他的親傳弟子。”
一時間,整個房間安靜的連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韓長生三魂六魄飛出去一半,整個人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那個老家伙,要收他做親傳弟子這岳華派那么隨便,還能不能好了
岳鵬一邊微微搖頭一邊打量著韓長生。最近他們岳華派,很不對勁,這些不對勁幾乎都是圍繞著這個大徒弟。他從小就給自己的獨身女岳玉兒相中了安元做未來的女婿,岳玉兒雖然沒答應,可也一直沒有明確反對,只要年紀到了,就能辦親事了。可下山捉了一趟陰陽雙煞回來之后,岳玉兒突然說不想嫁給安元了,還說如果一定要在岳華派里挑選一個夫婿,她寧愿選擇李九龍;以前在弟子中安元是最受歡迎的,比大師兄李九龍還有威信,小弟子們都愛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突然之間,很多小弟子嘴里議論的話題不再是安元,而變成了李九龍,大師兄怎么怎么厲害,大師兄抓住了陰陽雙煞,大師兄狠狠教訓了云霄派弟子這才幾天時間,之前多少年都沒豎立起來的大師兄的威風突然就豎起來了;蘭芳長老出關了,要選一個親傳弟子,不管是論天賦還是論是實力,安元都是當之無愧的人選,十年前蘭芳長老閉關之前還曾見過安元一面,夸這孩子骨骼清奇,性子又沉穩(wěn),將來必成大器,沒想到這一出關,突然點了個壓根與他面都沒見過的李九龍做親傳弟子。這都是怎么回事啊
安元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后怔了半晌,頗有些惋惜。他仰慕蘭芳長老已經(jīng)很久了,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得蘭芳長老指點一二。然而現(xiàn)在蘭芳長老已經(jīng)點了大師兄做親傳弟子,恐怕他是沒有這個好運了。但他還是開心地笑道“恭喜大師兄。”
韓長生一萬個不樂意,耐著性子推脫道“掌門,如此殊榮,弟子恐怕難以勝任,不如請那個老蘭芳長老另選其他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