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剛至, 城中便吹起了號角聲,號角聲一響起來, 就說明南廂軍要開始整軍了, 許霽川迷迷糊糊中被阿宴叫起來。
昏昏沉沉中被人換好了衣服, 衣服剛一換好, 他就仿佛已經(jīng)支撐不住一般迫不及待地倒在床上又睡過去了
阿宴看著呈現(xiàn)大字型躺在床上的許霽川, 無奈搖搖頭, 這個懶鬼
因著今日他們要在破曉之前去偷襲北廂軍大營, 必須在寅時就整軍出發(fā), 所以今日的號角聲格外早。
花奴兒在江都浪蕩的那幾年, 基本上都是五更睡正午起, 現(xiàn)在和阿宴一起住,也只是能做到早睡。每日能辰時起就不錯了, 若是在江都那會兒,丑時他還未睡呢
今日出征,作為新君的趙景湛早上必然是要去軍隊和將軍們一起用早膳的, 除了表示自己和將士們同甘共苦的決心之外,還可以在吃早飯的時候?qū)?zhàn)略部署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
看著花奴兒大字型睡得人事不知的樣子,新君對已經(jīng)升至御前總管的夏石,道“讓他再睡半個時辰吧, 半個時辰后你將他叫起來吃點東西就讓他直接騎馬來下關(guān)吧。”
夏石點頭稱是。
卻沒想到, 花奴兒聽到他倆說的話之后, 眼睛都沒睜開就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說完, 一個鯉魚打挺就坐起來了, 只是眼睛還瞇著,表情異常痛苦。
阿宴看著起床堪比上刑的花奴兒,無奈道“花奴兒,你再睡睡吧,一會兒直接來下關(guān)就行了,現(xiàn)在去軍營里也沒什么需要做的事。”
許霽川搖搖頭,不知是不同意他的意見還是想清醒一點。他搖搖晃晃站起來,閉著眼睛就往阿宴說話的方向走去。
阿宴看著他小鴨子學(xué)走路似的搖搖晃晃走過來,深怕他撞到桌子或者柜子磕疼了,連忙走過去將他抱在懷里。
夏石自幼跟在趙景湛身邊,自然非常有眼力見兒,兩位主子在地上說話的功夫,趕忙就去拿了一條熱毛巾,送到陛下跟前,道“陛下,給軍師擦把臉吧,擦了臉興許能清醒點。”
趙景湛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拿著帕子給許霽川仔細(xì)地擦了臉,擦完之后花奴兒果然清醒了許多。
兩人走出門,阿宴先下臺階,許霽川看著阿宴穿著鎧甲偉岸的背影,朝前一撲抱住阿宴的脖子。
趙景湛:“”
鎧甲本來就重,花奴兒分量也不輕,他這大鳥依人猛然一撲,趙景湛差點就閃了腰,幸好他凝氣定住了身形,不然他可能會成為歷史上因為閃了腰不能陣前指揮的皇帝,這人能丟到幾千年后去。
花奴兒就抱著阿宴的脖子,讓他半背著一直走到了棠華苑的外面。
夏石看著他倆疊在一起的背影一直出了棠華苑的大門之后才收回眼神,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