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證明太子爺也和許霽川一樣,表面上大度表示不在意這件事情,但是實際卻并沒有和他說的那么心無芥蒂。
因為太子明顯對陸昇那個小書呆更加重視,說得上同進同出也不為過,有什么事情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陸昇。
不過既然許霽川已經(jīng)下定了要離開東宮的決心,他也就不在意了,最好是太子親自跑去和陛下說,不想要他做伴讀了,直接把他遣送回家去,那才好呢
在東宮待了一星期,許霽川就發(fā)現(xiàn)想離開東宮的不止他一個人。
那天他和陸昇兩人先到了,后來還來了一個男孩子也給太子伴讀,這人許霽川以前見過幾次,是門閥李家的三房嫡孫李岱敖。
許霽川納悶,皇帝詔他為伴讀是因為那個瘋道士的那番話。陸昇更不用說,他是當朝大司馬陸臺先的孫兒,是江都城里有名的神童,但是為什么要詔李岱敖做伴讀
如果說和小書呆和太子是新仇的話,那和李岱敖就是舊怨了。說怨的話有些言過其實了,許霽川只是看不上他。
以前他還沒進東宮的時候,李岱敖狐假虎威和周家的小公子周恒一起經(jīng)常欺負其他一些小門閥家里的人,其中有一個和許霽川玩的好,那人有次在街上玩蹴鞠,結(jié)果直接就被李岱敖把球搶走了,還揍了一頓之后讓他鉆褲襠。除了道聽途說,許霽川還親自撞見過幾次。
因此許霽川十分看不上他,李岱敖和許霽川碰過幾次面,自然知道許霽川看不上他,因此也就不去招惹他。許家雖然只是候門,但是許上柱國可是將門出身,手握兵權(quán),現(xiàn)在江北的那些個將領(lǐng)多是他以前的親兵,陛下都要敬他三分。
伴讀們到東宮之后熟悉了三天就開始上課了,上的課無非就是四書五經(jīng),圣賢書中的治國道理。
陛下下詔請了當朝大儒阮毓為太子太傅,當朝大司馬陸臺先為太子太師、中書監(jiān)姜伯恩為太子太保組成東宮三師為太子授課。
除了阮毓之外其他二人皆為朝中肱骨,所以也就是掛個名,真正的授課還是阮毓加上東宮三少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太子少師來完成。
陛下為自己的蚌珠兒選的都是全國學(xué)識頂尖的人來做老師,尤其是太傅阮毓,他講的尚書就連凳子上長了刺坐不住的許霽川都聽得入迷。
不過大梁國的太子對這些圣賢書中的治國之道仿佛沒有什么興趣。每次寫作業(yè)都是胡亂交差,要背的詩文也是應(yīng)付了事。
上了十天課之后,太傅阮毓在太子的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本七俠五義之后,他對太子這種得過且過的狀態(tài)大為光火,發(fā)難了。
但是太子就是未來的天子,太傅為臣,臣不能不敬君,但是太子又犯了如此大的錯誤,就只好敲山震虎訓(xùn)斥他身邊的伴讀了。
光火的太傅將所有的伴讀都打了十五手板,勒令他們將尚書抄寫三遍,三天之后交上來。
許霽川在挨板子中滿腦子想的都是“殺雞儆猴”,“陪太子讀書”這樣的話。
太子伴讀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