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在那邊開了眼
奇怪的發(fā)音,夸張的服裝,還有所謂的漢堡和披薩。
難怪法國和英國互相看不對眼,但在討論品味時都會一致討厭美國。
等到了第三年的春天,德國終于投降了。
全世界都開始這場戰(zhàn)事的告終歡呼慶祝,士兵們帶著傷痕陸續(xù)返回故鄉(xiāng),在街頭親吻他們的愛人。
洛倫佐坐飛機回去的時候,忽然開始想海德薇在門口等待自己的樣子。
她寫的一沓又一沓信都被他親手收好,還用鎏金印章編了號碼,即使打散了也能很快排好順序。
他感覺自己又年輕了起來。
野心勃勃,胸有成竹,而且像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樣,有些迫不及待的去見他的愛人。
海德薇果真等在那里,捧著花束滿面笑容。
這位年輕的醫(yī)生已經(jīng)順利畢業(yè),而且為義務(wù)診所服務(wù)了很久。
她如今成熟了許多,增添了幾分堅毅又自信的氣質(zhì),看起來獨立而溫柔。
洛倫佐在走近她時,一度加快腳步到快跑起來。
“我回來了。”他張開手把她抱在懷里,緊擁著她不斷重復道:“我回來了海德薇”
“你如今已經(jīng)是奧地利的英雄了,”美人笑著吻了下他的唇,伸手輕撫他的臉:“維也納也一直在和平里,你很守信用。”
接下來的日子都變得更加輕松和順利,而他們的感情也細水長流,不需要更多的猜忌與懷疑。
洛倫佐把權(quán)力中心控制在維也納,對格局的掌控始終謹慎而沉穩(wěn)。
海德薇開始做更多的慈善活動,成為當?shù)睾蘸沼忻膬?yōu)秀醫(yī)生。
在她懷孕的那一年,洛倫佐帶她去了另一個地方共度蜜月。
意大利的佛羅倫薩。
在某些神秘力量的影響下,意大利現(xiàn)在服服帖帖而且非常友好,跟奧地利之間的商務(wù)往來也頻繁了許多。
海德薇雖然好奇為什么不去米蘭或者羅馬,但也輕撫著小腹牽著他的手,去看這古老小城里的許多風景。
“可以吃冰淇淋嗎”
“只許吃一個。”
洛倫佐從未想過自己會再以這種身份和心境來到這里,他的愛人手腕上還系了個粉藍色的氣球。
不同國家的導游帶著人群穿梭往來,對著雕像和宮殿指指點點,還頻繁地提到某個姓氏。
他緊握著她的手穿過市政廣場,夕陽下的圣母百花大教堂泛著淡淡的玫瑰色。
“這里是”
“舊宮。”他抬頭仰望那高樓城堡,帶著她走了進去。
聽說再過一段時間,這里也會改造成景點之一,門票也并不便宜。
這里的一切都變了。
會議大廳里終于嵌滿了畫像,已經(jīng)是完成全部裝潢的樣子。
軟毯,雕塑,鏡面,水晶燈
有許多他親手觸碰過的東西,也有許多是完全陌生的存在。
洛倫佐站在長廊之上,側(cè)身往回望了一眼。
曾經(jīng)這里有廝殺與流血,他也曾經(jīng)在這里等待著來自米蘭的消息,聆聽羅馬客人的絮叨與抱怨。
曾經(jīng)有很多人都曾往來于此,他們曾經(jīng)在這里奔跑,爭執(zhí),談笑。
他的愛人,他的孩子,他的敵人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氣,無聲地送別著這些記憶,神情釋然而又放松。
美第奇終究也只是歷史的塵埃了。
“你似乎很熟悉這里,”海德薇靠在他的肩側(cè),笑的很放松:“從前來過幾次”
“嗯,”洛倫佐注視著窗外懸掛的鳶尾花市徽,淡淡道:“有幾個很好的朋友,也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
他開始和她講述有關(guān)這個家族從興起到衰亡的過程,給她看那藏在墻飾之中的隱秘紋章,以及帶著她走上那灑滿陽光的高臺。
樓下并沒有秋千架,不過春光正好。
“我從前有個朋友,和你有些像。”洛倫佐牽著她的手,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懷里:“她很聰慧,又有些狡猾,喜歡談條件,而且總是試圖為國家多做些什么。”
“后來呢”
“后來她嫁給了一個很好的人。”洛倫佐注視著遼遠的城景:“那人也是個天才。”
“他會指揮戰(zhàn)爭,可以造出船只槍炮,而且畫的畫足夠驚艷整個意大利。”
鐘聲在這赭石黃的城市中久久回蕩,白鴿們驚飛而起,在天際盤旋不息。
“聽起來她很幸福。”海德薇笑了起來:“這人聽起來倒是和達芬奇很像,如果他的畫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好。”
今天在參觀博物館的時候,她看著那些畫都有些入迷,還買了一幅拉斐爾作品的仿品。
洛倫佐垂眸笑了起來,神情有些懷念。
“確實和達芬奇的畫一樣好。”
“也過得和你一樣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