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云更肯定他們不是農(nóng)戶,也不是為了幾棵玉米刁難人,他們這是碰上劫路的了。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碰到了劫路的
蘇行云腦子一下就炸了,他大聲警告道“我們是政府機(jī)關(guān)干部,你們可不要做傻事現(xiàn)在趕緊走,沒人認(rèn)識你們”
幾個人立刻發(fā)出哄笑,一個男人還跟好玩兒似的掏出條破手巾把臉圍上,“這樣”
他一招手,四個人就朝著蘇行云和小陳圍攻過來。
蘇行云急得要命,根本沒想到大白天會遇到搶劫的,這些人膽子這么大,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鄉(xiāng)下流氓混混,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姜琳”他大聲提醒姜琳,卻被人敲了一棍。
蘇行云紅著眼睛嘶吼一聲,“小陳,拖著他們。”
絕對不能讓他們一起去圍攻轎車,那姜琳就完了,他也沒有把握兩個人打過四個拿武器的男人,但還是要拼。
哪怕拼了命也要拖著他們
對方有棍子人多勢眾,蘇行云和小陳根本不是對手,瞬間挨了幾棍子。可他們不肯放手,與他們近距離撕打在一起,打不過就抱著咬,逮著哪里咬哪里。
被咬得男人也疼得嗷嗷叫,便揮著棍子更用力打過去。
蘇行云搶走一人的棍子,他和小陳以二敵四絆住他們。
而之前朝著姜琳走過去的男人已經(jīng)上了公路站到車旁,他身體健碩,目光兇悍地盯著車?yán)锏慕眨蛄藗€手勢示意她下車。
姜琳當(dāng)然不下車
男人威脅道“不下車,你可有苦頭吃。”
他舉了舉手里的棍子,那棍子黑漆漆的,看起來像木頭,實際是一根鋼筋刷了黑漆,還用破布纏出一個把手來,就成了武器。
他盯著姜琳,目光像狼一樣冷酷得很,用棍子指了指她,示意她趕緊下來,要不他就要砸車玻璃。
姜琳不斷地給自己打氣,鎮(zhèn)定鎮(zhèn)定,不要怕
他們開的這輛車是原裝進(jìn)口的桑塔納轎車,車玻璃是原裝的夾層玻璃,沒那么容易砸破。呂航他們出事,因為他開的二手車,車玻璃被換過,沒有用原裝的而是便宜的仿造品,所以高速行駛中被石頭砸碎導(dǎo)致玻璃片飛濺受傷。
她拿出自己的工作證件,大聲喊道“我們是政府人員。”
男人卻不管,反而眼神更加惡毒,“打的就是你們”
他揚起胳膊,“砰”的一聲鐵棍狠狠地砸在駕駛室的側(cè)面玻璃上,那玻璃立刻生出裂紋,卻沒破。
男人似是沒料到這輛車的玻璃這樣結(jié)實,哼了一聲,揚手要繼續(xù)。
姜琳打了個手勢,繼續(xù)大聲說,“我能說話嗎”
因為車窗緊閉,聲音不是那么清楚,所以她帶著手勢。
男人放下鐵棍,略彎腰低頭看她,眼神狠辣。
姜琳把自己工作證拍在窗玻璃上,“我是設(shè)計樓房的,和各地領(lǐng)導(dǎo)們都有點交情,如果你們有什么冤屈,我可以幫你們伸冤。”
這個男人這么仇視政府,可能是家里遭受了不公正待遇,或者是被當(dāng)?shù)馗刹科哿柽^,便仇視所有機(jī)關(guān)人員。
這時候計劃生育抓得正緊,城里人因為工作關(guān)系主動配合,鄉(xiāng)下卻不肯,尤其那些重男輕女的一定要生兒子,少不得就會發(fā)生各種沖突。
扒房子、牽牛、搶糧食、搶去流產(chǎn)結(jié)扎,也都存在的,如果因此懷恨走上邪路也是可能的。
男人盯著姜琳,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人,皮膚雪白,隔著車玻璃都能看到她又黑又長的睫毛,茸嘟嘟的和小孩子的眼睛一樣清澈。她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說要給他伸冤,愿意幫助他。
他突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當(dāng)然不是來找人伸冤的,他是奔著他們來的
殺了她,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是他接到的命令。
消失有很多種辦法,他生出一種要把這個女人據(jù)為己有的感覺,想把她藏起來,讓她屬于他。
他可以告訴上頭她已經(jīng)死了,然后把她藏在某處,他有這個把握,可以將她藏得好好的。
自從改革開放做打手、劫路的混黑一來,他從無失手,這一次也絕對不會。
姜琳看他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事情,她悄悄地打開車門鎖。
在男人再度抬眼看她的時候,她從他眼睛里看到了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欲望。姜琳心里怒火更盛,手上運足所有的力氣,“砰”的一聲猛得把車門狠狠地撞在男人頭上。
姜琳的力氣很大,當(dāng)年剛穿過來她可是能上房鋪瓦的,干活兒不比商宗慧力氣小。
而男人個子高,要低頭和姜琳說話,所以車門正好撞在他太陽穴,給他一個狠狠的打擊。
男人一陣眩暈,想抬手,但是眩暈感太強(qiáng),讓他動作又慢又失去準(zhǔn)頭。
然后他看著女人飛快地竄出來,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再看著她手一抬,朝著他哼笑了兩聲,然后他猛得瞪大了眼睛,只覺得一股尖銳的劇痛,一股巨大的電流從腰上猛得傳遍全身。
男人立刻哆嗦起來,一個勁地翻白眼,電擊持續(xù)了幾秒鐘,他卻覺得一輩子那么長。
“唔”他慘叫都發(fā)不出來抽搐著咕咚倒在地上。
倒地以后他的腿正好伸到車輪底下,姜琳迅速上車,關(guān)了電擊棍的開關(guān)迅速啟動車子。
“轟”一聲,油門踩到最大,車輪碾著男人的腿腳呼啦一下子爬出泥窩,飛濺著泥水朝著前面沖去。
“啊”原本被電暈的男人活生生地被疼醒了,慘叫著卻連滾動都不能,只能在泥水里抽搐不已。
河溝另一邊跟蘇行云和小陳撕打的四個男人被公路上的變故驚呆了,有那么一瞬間不知道要干什么,都呆呆地站在那里。
蘇行云回過神來,拉著小陳瞬間沖出去,雖然挨了幾棍子,頭上還在流血,可他們并沒有昏迷。
瀕臨絕地爆發(fā)出來的能量是巨大的,讓他們跑在幾個男人前面沖上公路。
姜琳已經(jīng)打開車門讓他們直接跳上車,有兩個男人跑得快緊追不舍,一個撲著蘇行云就要上車。
姜琳一手控制方向盤,一手握著電擊棍狠狠地懟在他的眼睛上,“你他娘的滾下去”
男人吃疼,嗷一聲,又被蘇行云一腳踹出去。
而后面的小陳也打開車門爬上來一半身子,卻被另外一個男人拖住后背,兩人拖拉著身子在后面撕打。
姜琳把電擊棍給了蘇行云,他伸手就往男人頭上猛敲,出手又狠又準(zhǔn),為報仇用足了力氣。
男人也吃疼松手,被小陳雙腳并用踹出去。
姜琳一腳油門下去,轟轟地飛奔而去。她從后視鏡看到他們都受了不輕的傷,頭還流血,讓他們趕緊互相包扎一下。
“我們?nèi)デ懊婵h城報警,必須抓著這幫路匪”姜琳之前一點都不怕,這會兒卻發(fā)抖,后怕。
她感覺這些人是奔著他們來的,單純的路匪,聽說是政府人員基本不敢動的。沒有路匪路霸敢跟政府機(jī)關(guān)作對的,他們打劫的都是一些長途司機(jī),或者做買賣的個人,不會傻到打劫政府人員。
肯定有不可告人的y交易。
蘇行云劫后余生還有心情開玩笑,他朝她笑了笑,“姜琳,你可真彪悍,男人也不是你的對手。”他知道姜琳厲害,沒想到這么厲害,不但學(xué)習(xí)工作能力強(qiáng)悍,遇到危險的爆發(fā)力和機(jī)智也讓他佩服。
姜琳“幸虧你們車上配了電擊棍。”
蘇行云“孫清輝給我們的,我”不等說完他腦袋一歪昏倒在座椅上。
姜琳嚇得趕緊放慢車速試試他的氣息,還好,沒死。
“小陳,你要緊不”
小陳也是直迷魂,流血流的,“我,我要暈”他也昏倒在車座上。
姜琳
她油門踩到底駕駛著車子朝著前面的縣城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