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卞海濤什么人?”
趙婆子一臉疑惑地和老頭子對視一眼,搖搖頭,“俺們不認識這個人。”
姜琳看他們倒不像撒謊的樣子,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去一點。
她雙眼適應了周圍的光線,看清說話的婦女。這是一個中年……老年婦女?皮膚黑黃,兩個臉頰長滿曬斑,齊耳的頭發(fā)倒是黑,可上面塵土油灰不知道多少天沒洗,臟兮兮的一股子油灰氣撲鼻而來讓人作嘔。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上衣肥大洗得發(fā)白,褲子隱在更暗處看不清楚顏色款式,想來也不會好。
就算她后奶奶以及卞海濤家村里窮,都不至于這樣,難道是什么真人秀、變形記、整蠱節(jié)目?
難道自己磕了頭被迷暈帶到這里來的?這已經(jīng)是惡意綁架!
她飛快掃一圈周圍,想看看攝影機藏在哪里。
這是一間非常老式兒的鄉(xiāng)下屋子,木窗、土炕,煙熏火燎不說,低矮逼仄,頭頂上居然裸露著房梁和秫秸屋笆,墻皮是黃泥摻了麥糠涂抹的。墻上貼著畫報,圖案和字跡已經(jīng)熏得看不清。她手邊是一張黑黢黢的桌子,上面放著一把電視里才會見到的藤編暖壺。姜琳是搞裝修的,了解不少裝修風格,這種只有在最落后的山區(qū)才能見到。
她剛要大聲說自己不拍這種節(jié)目,讓他們別耍弄人,對面的趙婆子已經(jīng)打開炕上的木匣子拿出一沓子錢和票來。
趙婆子把兩百塊錢和一百斤糧票遞給姜琳,一副息事寧人的架勢,“行了,兩百就兩百。”
她剜肉一樣舍不得,可想想那倆孩子真不錯,一對雙兒,長得白凈好看跟畫上的小仙童一樣,別提多稀罕人,狠狠心就買了。
姜琳瞅著婦女手里花花綠綠那一沓子錢,光線不亮堂看不清,她往前湊了湊,見有新有舊,最大的拾圓。
拾圓?!!
姜琳眼睛瞪得大大的,居然看清下面幾個小字1965年,這種不知道第幾代人民幣居然還在用?
“這是哪里?”她越發(fā)緊張起來。
“大車店子啊,俺們姓趙。”趙婆子和男人對視一眼,有些擔心,這是磕傻了?
姜琳:你們再給我裝!
“今年是哪一年?”
趙老漢兒:“大龍年,今日大暑。”他指了指炕頭墻上糊著的灶馬頭。
姜琳剛要冷笑著把攝像機給揪出來,突然腦子里一陣劇痛,瞬間多出好多信息。
……
姜琳:“!!!”
我居然穿越了?
晴天霹靂。
……
“大妹子,咱們說好的,一百塊錢一百斤糧票,這會兒你要兩百我們依你。糧食可不行漲,家里就那些口糧,也沒得功夫再去換,借也沒處借的。”
趙婆子自覺不是壞人,實在生不出孩子又不想斷香火,也不想過繼別人家的侵占自己房屋,就想打聽著悄悄買個孩子。反正這時候誰家孩子都不少,只要價錢合適,并不是買不到。
她看了好幾個,最終相中姜琳的倆孩子,雙胞胎,俊俏得很。關鍵這會兒才6虛歲,八月十五的生日,不怎么記事兒能養(yǎng)熟,卻也不是新生孩子拉尿不自理難伺候。
姜琳這會兒已經(jīng)石化,腦子里信息多得她消化不過來,頭疼得要炸了,根本沒空搭理趙婆子。
臥槽!
她沒被綁架,也不是什么真人秀節(jié)目,她真的穿越了!
更操蛋的是,她一穿來就在賣孩子,賣這身體的親兒子!
命運真是個捉弄人的小婊砸!
因為小時候爸爸出軌帶給她被拋棄的陰影,讓她一直都痛恨拋棄自己孩子的人,沒曾想自己穿成賣兒子的媽媽?
“兩百塊錢,一百斤糧食?”姜琳臉都沉下來,咬牙冷聲道:“你就想買倆孩子?”
趙婆子生怕她再加錢,立刻嚷嚷道:“怎么的,你還不滿意?那要是不滿意,就算了。”
她原本看這女人一副急用錢的樣子,覺得最多兩百,沒想到胃口越來越大,這些城里來的知青,個頂個的滑頭,太討厭了。
姜琳想罵幾句,腦子里卻針扎一樣疼,瞬間冷汗都滾下來,她不禁抱住了頭,恨不得往墻上撞幾下。
趙婆子兩口子看她疼得臉色都白了不像裝的,都不敢碰她,又怕她磕出毛病來,心里直忐忑。
片刻,姜琳頭疼緩和一些,想起孩子,脫口喊道:“程大寶、程小寶!”
“別急,他們在外面看粘知了呢。”趙婆子笑著安撫姜琳,“你怕孩子們聽見纏著你,就讓他們在外面玩兒的,你忘了?”
姜琳:……我特么還真忘了。
她按了按腦袋,恨聲道:“兩百怎么夠?這么好的孩子,怎么不得一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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