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一次不都是站在他們這邊,搞得這兩人潛意識里都以為自己是理直氣壯的了。
現(xiàn)在遇到這種場景,潑辣的林奶奶張嘴就要朝著周邊的鄰居罵回去。
這一罵,讓鄰居們的指責(zé)更為嚴(yán)厲。
章宓芳雙目微睜,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那么多年來她遭受了各種不屬于自己的白眼和指責(zé),現(xiàn)在這種被人維護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讓她不由抬頭看著擋在自己身前那具瘦弱又堅強的臂膀。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兒子已經(jīng)成長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已經(jīng)會維護他的媽媽了。
一種由衷的感動從章宓芳心中溢出,讓她的視線都模糊起來。
最終,林爺爺受不了周圍人的指責(zé),強行拉著林奶奶灰溜溜的離開。
周圍看戲的鄰居也漸漸散開,但口中還念叨著“這是什么人呀,那么大年紀(jì)跟活到狗身上似的,沒錢不問自己兒子要,來為難人家孤兒寡母”
“這樣糟心的爺爺奶奶,有還不如沒有呢”
章宓芳第一次在林家老人離去后,抬起頭看著這些漸漸散去的人群。聽著他們口中帶著維護的話語,她一顆心就像泡在溫泉中一般,好似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也可以是這樣的溫暖。
剛剛那個離的很近的大媽,還上來拍了拍章宓芳的肩膀,溫聲對她道“我們女人自己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要有什么困難來找我,我就住樓上。”
“哎,好”章宓芳點點頭,感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眼看著人群已經(jīng)散去,林森淼看了看樓梯盡頭的林爺爺和林奶奶,將自己母親推進了門里“媽,你先回家。”
林奶奶和林爺爺罵罵咧咧的下了樓,這次好不容易找上章宓芳的新家,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像之前那樣靠著鄰居們的逼迫向章宓芳要到錢,自己反而被罵了一頓。
這兩個老人正盤算著要怎么鬧到章宓芳工作的工廠去,突然聽到后面自己孫子的聲音響起
“林潛淵娶了白家的女人,雖說是入贅,那女人也算你們的媳婦。你們不找白家,來找我媽算什么本事”
林爺爺回頭一瞪眼就要訓(xùn)斥“你怎么說話呢,那是你爹果然讓你媽給教壞了”
林森淼沒有理會他,反而凝視著林奶奶的眼睛,放慢了聲音說“白家是什么地位你們知道,去白家鬧一趟,拿到的東西夠你們花一輩子了。說不定,還能被白家當(dāng)親家供著。”
說完林森淼沒理會兩人的反應(yīng),徑直上了樓。
林爺爺罵了一聲,轉(zhuǎn)頭繼續(xù)往下走,走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林奶奶卻好似著了魔一樣,一動不動的怔在那里。
“喂老婆子,干什么呢走了走了”
“啊哦、哦。”林奶奶這才恍然驚醒,低著頭匆匆下樓,但原本跟著林爺爺一起咒罵章宓芳的她卻異常的沉默下來,眼中不時閃動著貪婪的光芒,顯然在思索著林森淼的話。
林爺爺走出了樓棟,一吸到外面的涼氣就開始咳嗽,林奶奶看他咳得撕心裂肺的忙過去拍拍他的背。
這次老兩口說要拿錢給林爺爺治病,倒不像往常那樣是個托詞。也許是之前來要錢的時候次次都撒謊,老天爺看不下去了,這幾天林爺爺還真患上了病,動不動就咳得撕心裂肺。
林奶奶看林爺爺幾乎要把肺咳出來的樣子,躊躇一會兒說道“你看你咳成這樣也不知道啥病,這邊要不來錢,不然我們給潛淵打個電話吧”
剛剛自己那孫子說的話,不知為何就跟扎根在她心里一樣,林奶奶想忘都忘不掉。
“你說什么呢咳咳”林爺爺氣得跺腳,“你忘了當(dāng)初潛淵怎么說的他在白家不容易,你不能給他添麻煩,你、你不準(zhǔn)給他打電話”
兩人慢慢爭吵著走遠了。
回到家中,林森淼撩開窗簾往下望了一眼,剛好看到兩人匆匆離去。
他聽到兩人爭吵的人內(nèi)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他在聲音里用了點小手段,想必這段時間林家兩位老人應(yīng)該沒心思來騷擾他媽,而是要把注意打到白家身上了吧
當(dāng)年林潛淵和章宓芳離婚時,林潛淵可是為自己做足了打算,以剛出生的林森淼作威脅把章宓芳的離婚證都要了去,這才讓林奶奶和林爺爺頻頻得逞。
現(xiàn)下,這兩位肯定是心中記掛著林爺爺?shù)牟。直涣稚档某霈F(xiàn)打的措手不及,這才忘了這茬。
他的母親十幾年年來苦惱于這兩人的糾纏,頻頻搬家,更是遭受不少謾罵。而真正作為他們兒子的林潛淵卻在白家過的順風(fēng)順?biāo)瑧{什么
林潛淵估計不想讓白家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對難纏的父母吧他越不想,林森淼就越是要送上去。
林森淼垂眸放下窗簾,在他身后,章宓芳已經(jīng)把飯菜從廚房里端了出來,看著林森淼頗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林森淼沒有說什么,只是坐在桌邊安靜的吃起了飯。
過了好一會兒,章宓芳才小心翼翼的問“淼淼你都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林森淼下意識握了握拳頭,說道“知道什么知道我爸當(dāng)初在你還懷著我的時候就跟白家的女人搞在一起知道他們的孩子還比我大幾個月還是知道他從來心里都沒有我這個兒子,那些撫養(yǎng)費什么的都是你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