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玉尹進來,羅一刀頓時露出了羞愧之色,忙起身相迎。
羅一刀的個頭不高,也就在172左右。
膚色古銅,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溝壑。只是那雙眼睛,極為有神。身著一件灰色的短襦,腰間系著一根腰帶,赤著雙腳,感覺著有些局促。
“小乙哥,你怎么來了?”
羅一刀連忙從屋子里搬出一個馬扎,請玉尹坐下。
“四六叔,別忙活了……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
羅一刀在一旁坐下,苦笑道:“小乙哥,老羅對不起你……在這個時候辭工,并非我所愿,實在是無奈之舉。郭三黑子整曰里尋我家里人麻煩,明言若我上工,就是和他過不去。小乙哥也知道,我妻走得早,膝下只有這么一個小子。若是被郭三黑子壞了,老羅家就要……
實在抱歉,我?guī)筒涣四悖埿∫腋鐚捤t個。”
玉尹聞聽,微微一笑,“四六叔,我今曰來,并不是找你上工。你家里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這件事怪不得你。這筆帳,我早晚會和郭少三清算。今曰登門,小乙真是走投無路,想要請四六叔指條明路。”
玉尹把姿態(tài)擺的很低,讓羅一刀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玉尹從來都是囂張跋扈,似乎除了他老爹和周教頭兩個之外,誰都不服氣。可是今天,他居然向自己低頭,也讓羅一刀心里的愧疚感越發(fā)強烈。小乙如果不是給逼得急了,怕也不會如此。
但愿得他經(jīng)此磨難,以后能多長一個心眼兒。
“小乙哥莫如此,是老羅對不住你。
有什么事你只管說,只要老羅不為難,絕不推辭。”
見羅一刀把話說到了這份上,玉尹也安心不少。于是,他把玉家鋪子而今的狀況詳詳細細與羅一刀說了一遍,最后道:“四六叔,小乙也知,這事情讓你為難。可想了許久,卻想不出一個能幫我的人,所以才厚顏登門,請四六叔能指一條明路,小乙和渾家,感激不盡。”
羅一刀笑了!
“我當什么事,原來如此。
小乙哥卻是糊涂了,你莫非以為這開封府的鋪子,都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營生?
雖說每天都會宰殺幾萬頭生豬,可開封府那么多鋪子,如何能供的上?這私下里殺豬販賣,也很平常。不少人一早就這么做,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誰也沒有說破罷了。不過,這事情卻要私下里進行,不能被人知曉。若是走了風聲,大家都吃罪不起……小乙哥,三思啊。”
玉尹從羅一刀的話語中,聽出了端倪。
“四六叔的意思,是不能在城里宰殺?”
“沒錯。”
“那……”
羅一刀站起身,走到院門口往外看了一眼。見門口沒什么人,于是便關了院門,重回座位。
他壓低聲音道:“不瞞小乙哥,老羅以前,就是專門為人宰殺生豬,所以還算清楚里面的門道。只是宰殺生豬可以,絕不能讓生豬入南熏門,否則就是壞了章法。以前,我在城外五里店倒是有一個地方可以宰殺生豬,而且不被人知曉。不過這些年收了手,就再沒去過。”
“五里店?”
羅一刀點頭道:“小乙哥若信得過我,傍晚時我去看街亭那邊帶你買兩三頭生豬,而后送去五里店。只是,這年紀大了,恐怕無法幫你宰殺,還要靠你自己才行。就是不知小乙哥,是否能做得這勾當呢?”
玉尹苦笑道:“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做不做得?”
“那好,你只管戌時前,在五里店等著就是,我到時候前去尋你。”
“那就拜托四六叔。”
玉尹也不啰嗦,站起來向羅一刀道了聲謝,便告辭離去。
看著玉尹的背影,羅一刀突然長嘆一聲,輕輕搖頭,仿佛自言自語道:“小乙哥若能早些曉事,何至于而今如此狼狽?不過不算晚,總算來得及!不管怎樣,而今的小乙哥,看上去卻是比以前,要沉穩(wěn)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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